的老漢道:“有幾個地痞過來打砸,老頭子年邁體衰,擋他們不住啊!”龍戰只得笑道:“這不是大叔您的錯,是我招惹上了仇家。”一問之下,果然又是那幾個青衣流氓。龍戰只好重新整理書攤,便在這時,那幾個人又閃了出來,對這龍戰譏笑道:“你不是說能保證你的書攤不出大事,不要咱兄弟們的保護嗎?怎麼現下這般愁眉苦臉的啊?”龍戰還未答話,便見三個灰色身影衝了出來,揪住幾個青衣人一頓猛打,這三人都會武功,那幫青衣流氓俱是欺軟怕硬之輩,哪裡是他們對手,沒幾下便被打得鼻青眼腫,跪地求饒。
龍戰認出這三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不是別人,卻是黃德、李雙和趙赫。黃德怒道:“你們這幫畜牲,有眼不識泰山,敢來冒犯我們師傅的虎威!”那幾個青衣人聽這個文弱書生竟然是這三個武功不弱的惡魔的師傅,頓時驚得呆了,心中後悔為什麼早沒認了出來,以至於捱了這頓毒打。
黃德道:“師傅,你就收下我們三個不成器的徒弟罷!”龍戰見他們幫自己解了圍困,也是心中感動,但憑自己的武功想做這三人的師傅,豈不是誤人子弟,於是還是不肯答應,任憑黃德等苦苦哀求也無濟於事。
此時,一隊官兵從身旁走過,其中一人停在牆邊,貼起幾張紙,龍戰遠遠瞧見,乃是幾張通緝告示,上面的名字正是自己和狄龍等人,卻只有狄龍等人的畫像,沒自己的,想來自己只是個小角色,沒人記得自己相貌。
一個官兵在街道中央大聲叫道:“這附近若有這幾個人出現,及時報告官府,重重有賞,聽到沒有?”
當下便有人在牆邊圍觀,有人讀道:“孫制勝,柳元茂,趙紫銘,狄龍,龍戰,花小劍”所幸龍戰剛剛搬到這邊,又不喜和人多說話,所以沒人識得他便是龍戰。
龍戰究竟怕被人認出,便對黃德道:“我今天不大舒服,先回去歇息了,你們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說完轉身便走,三人跟在背後,龍戰道:“你們再跟著我,我可要生氣了!”三人見龍戰勃然而怒,生怕不可挽回,心想反正知道龍戰住處,不愁找不到他,便不再跟著。
再過幾天便是遞交鄉試文章的時候了,張遠志早一個多月便將文章完成,這幾天只在四處拜訪治學先生,盼能代為斧正。龍戰雖然也極想參加,但他現下是通緝之身,藏頭露尾尚且難以避禍,怎麼還能像清白之人一樣考取功名呢?去年各縣初試時,龍戰還在先天獄中被困,沒有秀才的名分,談何鄉試的機會!
再者,萬安國文章取仕,實在講究門第出身,鄉試時每名考生都須註明自己的老師,老師與學生,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龍戰沒有老師推薦,縱是清白之軀也是無法。
張遠志見龍戰每每借酒消愁,勸慰道:“龍大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千萬別想不開啊!”龍戰笑道:“沒什麼,你別擔心我,你的文章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遠志道:“已經修改得差不多了,這一屆的文學判官是由蘇知府兼任,明日午後,他要在城北廣場開一次大講會,我想去聽聽。”原來陸州府衙大小官員因為蘭桂發的牽連幾乎革職殆盡,文學判官是一州中鄉試文章的主審官,在本朝鄉試製度中,更是大權獨攬,一己好惡關係著眾多考生的一生前途。蘇儒海狀元之才,風骨瘦硬,一世清高,是以皇上在沒找到合適人選之下,命他兼任此職。
龍戰道:“蘇大人文名震動天下,能聽他佈道,也是生平幸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聽聽。”
張遠志喜道:“正該如此!”
次日,龍戰正在賣書時,看到有小賊偷了路人的錢袋,出言提醒,那小賊轉身便逃,龍戰急忙追去,他何等身手,半條街之內便把小賊逮住,索回失物,交給失主,那失主連聲道謝,小賊卻叫苦不迭。
龍戰從他身上不但搜出一個錢袋,還找到一個黃澄澄的金碗,想是他從別處偷來。看那碗兒成色十足,一定價值不菲,丟失之後,主人必定著急,龍戰對那小賊道:“這東西是從哪兒偷來的,你帶我去找到失主,把它還回去。”
那小賊卻道:“我忘了!”
龍戰道:“你們這些賊人,平日最擅長走街串巷,說到辨別道路,誰能比得過你們!你別要搪塞我。”
那小賊想不到龍戰是個不肯善罷干休的,只好道:“老爺哎!我把這隻碗兒送給您罷。您饒了我罷。”
龍戰想起小歡來,他知道這些小賊若是被失主逮到,輕則毒打一頓,重則扭送官府,總之能掉半條性命。便道:“那你把失主的地址告訴我,我給他送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