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舉家遷入京城,搬入北極大道之中。劉俊穆問了一句,卻見龍戰怔怔入神,竟似痴了,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道:“喂,你怎麼了?”龍戰回過神來,怕他看出什麼,忙道:“沒什麼。”
過了一會兒,武英殿大學士周齊格,安治堂大學士趙紫暘結伴前來,之後錦秋閣大學士蕭寒素,兵部尚書韓暉,吏部尚書易以經,戶部尚書於有仁,工部尚書吳窮理,禮部尚書駱文翰,刑部尚書丁進,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勞治生、遲子清,大理院、太常寺、光祿寺、太僕寺、鴻臚寺等長官也一一前來拜壽。
龍戰對這些人都不甚熟,身邊劉俊穆卻是個無所不知、知無不言的,在旁滔滔不絕地向龍戰解說到場個人的身份官職,地位派系,龍戰默默聽著,心道:“朝廷之事,這般紛繁複雜,韓大哥真是叫人擔心哪!聽劉俊穆說來,四大學士中榮鐸自居其一,另外,周齊格是元老耆宿,早已不理會派系之爭,蕭寒素向來獨來獨往,趙紫暘則是皇親貴胄,此三人都不會對海榮之爭有所影響,六部尚書中,兵部尚書韓暉並無派系,工部尚書吳窮理是個書呆子,吏部尚書易以經、戶部尚書於有仁和刑部尚書丁進都是海三多一派的,只有禮部尚書駱文翰是榮系。都察院中,左都御史勞治生乃是榮鐸心腹,右都御使遲子清則是薛府的常客。而二三品官員中,海三多的門生故吏更是不可勝數,看來,海三多在朝廷的勢力確實非常人可以動搖的。”
到了中午時分,海三多派人前來送了壽禮,自己卻未親自前來,龍戰心道:“看來朝廷三大派系,彼此之間確實是水火不容。”正這般想時,忽然有人報道:“榮大人到!”耳聽榮鐸竟然親自前來賀壽,龍戰心道:“人說榮鐸此人精明強幹,短短几年,便平步青雲,現下任榮華殿大學士,風頭隱隱已有超過海三多之勢,看他與薛敖來往如此親近,這兩人一旦聯手,只怕海三多也是無力應付。”
午後,諸多武將紛紛前來祝壽,薛敖興致更高,酒到杯乾,喝得面紅耳赤,漸漸不能自持,韓先易和蕭清遠扶持在他身邊,到了黃昏,忽然聽到他暴喝一聲道:“熊廝怎麼還不回來?”當時蕭清遠出門送客,只有韓先易陪在他身邊,聽了這一聲大喊,卻不知道“熊廝”是誰,無法介面,張渡川恰好從大廳走過,笑道:“侯爺,賀將軍兼程趕來,今晚便到。”他見韓先易疑惑不解,便道:“侯爺最疼愛的兩個晚輩,一個是蕭清遠,一個叫賀叔雄,賀叔雄這小子是侯爺撫養長大,最對侯爺的脾氣,侯爺待他猶如親子,因為他生得虎背熊腰,生性粗魯,便叫他熊廝。他現在邊關鎮守,侯爺多半是想念他了。”
第四部 聚會京城 第二十三章
夜色漸濃,皓月當空,候府中大多數客人已經散去,四處結起彩燈,佈置了戲臺、賭局,供人玩樂,年輕愛玩的便留了下來,在後院中歡聚,龍戰正要離去,卻被韓先易拉住了,韓先易道:“咱們小輩今晚在後院玩樂一夜,你也來罷,一個人回去也怪悶的。”龍戰推辭道:“我不認識幾個人,去了也是一個人喝悶酒,還不如回去呢。”韓先易道:“大家都是少年人,沒那麼多心機世故,用不了多久便熟了,你隨我來,我為你一一介紹。”於是強拉著龍戰來到後院。
後院人當真不少,韓先易剛進來,便有一個衣著華貴,貌相與眾不同的人迎上來,道:“韓兄,你到哪裡去了,今晚你可是主角。”說著將韓先易拉了過去,韓先易另一隻手拽著龍戰,那人見了,笑道:“這位公子好相貌,敢情是韓兄的小朋友罷,難不成韓兄還有那個癖好?”
在場眾人誰不是玲瓏剔透的心思,都知道此人說的是斷袖之癖,韓先易尷尬一笑,道:“遊公子莫要亂講,這位龍戰兄弟,是在下義結金蘭的義弟。”韓先易見龍戰面無表情,不知道他生氣了沒,忙道:“賢弟,剛才開玩笑的是遊朔,是上次大考的狀元。”
遊朔位列京城四公子之一,是前朝已故大將遊胥的獨子,受朝廷恩澤廕襲海澄伯,才高八斗,人品風流,頗受當今喜愛,在京城傳為佳話。龍戰木然拱手道:“見過遊爵爺!”遊朔哈哈一笑,對韓先易道:“你這小兄弟可太拘束了啊,居然叫我遊爵爺,京城裡誰不知我最喜歡別人叫我遊大,龍公子,你可得改口啊。”
忽然一個人站起身來,道:“久聞龍公子武功不凡,咱們蕭都事也是海光寺的俗家弟子,不知道龍公子和蕭都事哪個厲害呢?”龍戰轉眼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駱書賓,想來他因為蘇黛的事情對自己記恨於心,恨不得自己當眾出醜。
龍戰笑道:“在下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上得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