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元相交,江遠的銀槍頓時被壓成了圓環,柔劍元中心被戳破一個大洞,內勁從虎口處洶湧奔入,難以抵擋,江遠如中雷擊,飛出丈許之外。龍戰不敢喘氣,忙得跟上,又是一道重劍元打出,盼能就此殺死江遠。
只見江遠面不改色,似乎是有恃無恐,龍戰問道:“你不怕死麼?”江遠哈哈大笑,道:“你有本事殺得了我我麼?”龍戰道:“賣國求榮,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誅之!”江遠“呸”了一口,道:“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知道什麼,除了會道聽途說,還會什麼,本將沒有對不住朝廷,是朝廷對不住我!”龍戰聽他說來,似乎還有什麼隱情,下手稍慢了一些,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賀叔雄聲嘶力竭地道:“快下手啊!”
戰場廝殺,哪能容得了一丁點猶豫不決、婦人之仁,龍戰重劍元猛地揮下,忽然如同遇到一堵無形的厚牆一般,一股莫名的大力朝自己身上湧過來,只聽見背後賀叔雄一聲大喝:“小心!”龍戰被大力一撞,饒是連著用上了九虛九餘劍中十一種消解化勁之法,仍是飄飄蕩蕩,飛在空中。只見地面上似乎有一百個身著墨綠色衣服的劍士,同時舉劍朝著自己,“轟”的一聲,又是一道沉重無比的劍元,一道巨大的青芒橫亙天際,長約三丈,朝龍戰奔來,勢如驚雷,龍戰倉促之中難以閃避,心知此時此刻想要凝結韌劍元擋住這道青芒,是不可能的了。
底下齊聲歡呼,江遠輕蔑一笑,道:“唉,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年少英才,若是能為汗王效力,也是不錯,可惜被我的劍豹營打死了!”原來他手下有一百個人組成了劍豹營,這一百人朝朝暮暮守在一起,彼此心意相通,又練有合力統御之法,能夠將百人的內力合在一處,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江遠看著空中,那道青芒擊中龍戰,只見龍戰身子一飄,沒有如同料想的那般粉身碎骨,而是頭腳顛倒,轉了一圈,忽然他長劍一指,那道青芒又從他劍端發了回來,江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世間還有這等神奇的借力之法,忙一聲令下,他身邊的劍豹營又是一道劍元打出來,只因為第一道太過猛烈,耗費了大家不少內力,所以這第二道比第一道弱了不少,青芒碰撞,餘勢未消,猛然如同一陣狂風席捲過來,眾人都被逼得喘不過氣來,劍豹營所在更是被轟出一個大坑,陣型立時亂了。
卻說龍戰雖然冒險借力成功,可他本身氣海不夠寬廣,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這一招過後,龍戰只覺渾身骨架如同散了一般,輕飄飄落了下來,要摔得粉身碎骨了,恍惚間,一匹駿馬奔來,自己落在一人背上,馬兒疾馳如風,霎時奔得遠了。昏昏沉沉間,只見那人滿身浴血,樣貌粗豪,身上一股臭不可聞的氣味,不是賀叔雄是誰?龍戰被臭味一激,又沒內力可以自持,頓時哇哇大吐,只把腹中的酸水都吐了出來,只聽那人罵道:“他奶奶的熊!快給老子洗衣服去!”龍戰吐完了,眼一花,暈倒過去。
第四部 聚會京城 第二十九章
龍戰跟著賀叔雄沿著一條小河迤邐行了一日,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龍戰問道:“咱們這是去哪裡?”賀叔雄道:“他奶奶個熊!我怎知道?走一步是一步罷!”龍戰不由奇道:“難道附近沒有友軍麼,咱們去找他們啊!”
賀叔雄苦笑一聲道:“唉,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見他們,老子哪次和他們相見不是趾高氣昂啊,每次都是他們打了敗仗前來投奔我,這回咱老賀鬧了個全軍覆沒,沒臉見人了!”
看這賀叔雄竟在這個緊要關頭要起了面子,不肯投奔友軍,龍戰揶揄笑道:“不去投奔友軍,難道咱們在這荒山野嶺待下去?”賀叔雄反而怒道:“龍兄弟,你要是怕死你就去投奔去,我給你指點一條小路,保證不會遇到敵人!”龍戰聽賀叔雄說自己怕死,也來了氣,道:“龍某怕什麼死!那你說,咱們去哪兒?”
賀叔雄一拍大腿,道:“好!他奶奶個熊,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人!”又道:“你聽我說,咱們被襲的時候,我擒住了對方一個小兵,嚇了他一下,從他口中得知,鄂爾多公主蒼陌小愛便在附近,要代他哥哥祭天,為了安全起見,他們要把這一帶的守兵全趕出去,所以派了不少軍隊。他們打了這麼個大勝仗,一定有所鬆懈,咱們趁他們不備,今夜便溜回去,擒住這個蒼陌小愛,到時候押回京城,便有了面子。”
龍戰不由吐出了舌頭,道:“咱們現下在邊關小打小鬧,兩邊朝廷都不大會管,可真要擒拿了鄂爾多的公主回京,到時候對方汗王一旦向朝廷要人,朝廷不敢不給,咱們是白白一場,說不定還要背上破壞和平的罪名。”龍戰說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