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方才那個年輕乞丐,引導著一個蓬頭垢面、一身破衣、神情緊張的老乞丐。
陸飛鵬急忙鬆手,飄身落下地來,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去攀人家的牆頭,頓時俊面一紅。
由於老乞丐神情緊張,目閃驚急,首先在懷中將玉佩取出來,一俟老乞丐來至近前,立即謙和地笑著說:“老當家的可識此佩?”
說著,即將手中的玉佩送至老乞丐面前。
老丐一見玉佩,面色立變,驚急地打量了一眼陸飛鵬,接著機警地看了前後巷口一眼,立即焦急地說:“此地不是談話之所,快隨弟子來!”
陸飛鵬劍眉一蹙,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既然老丐如此緊張,只有跟他前去,再問個明白。
老丐一面前進,一面機警地遊目注意巷內的情形,陸飛鵬好似懸賞捉拿的逃犯。
陸飛鵬看了這情形,又好氣又好笑。
看老丐年齡,至少也有六十歲,臉無邪色,面目端正,不像是個虛作聲勢之人,看他這等緊張神色,必然另有緣故!
老丐領著陸飛鵬,不走大街,專走暗巷,左轉右彎,不一刻已把個陸飛鵬鬧得暈頭轉向,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又轉過一個巷角,到了一個小院前,看來有些像土地廟,又有些似祠堂。
進入破門樓,院中打掃得倒也乾淨,只見三三兩兩的乞丐,想是剛吃罷了午飯,正在廊前樹下睡懶覺。
老花子進門一看,立即震耳一聲大吼:“都滾出去——”
正在憩睡的花子們一聽,猛然一驚,呼的一聲跳起來,揉了揉眼睛,愣了一愣,悄悄地走了出去。
陸飛鵬看了這情形,甚是過意不去,看老丐那麼焦急,又不便阻止。
進入無門無窗的正堂,老花子納頭便拜,同時恭聲說:“師叔在上,請受弟子鍾邦大禮參拜。”
那年輕乞丐一看,也跪在地上叩頭。
陸飛鵬急忙將老丐扶起來,同時連聲含笑說:“不敢,不敢,老當家的快請起來!”
說著,扶起老丐鍾邦,接著又將年輕乞丐扶起來。
老丐鍾邦一俟年輕乞丐起身,立即催促說:“野仔,快去取酒菜來!”
年輕乞丐,恭聲應是,轉身走出門去。
老丐鍾邦俟野仔走出門外,立即望著陸飛鵬,緊張地急聲說:“師叔,萬幸你碰到野仔,否則,你這時已經被逮了!”
陸飛鵬劍眉一蹙,驚異地“噢”了一聲,迷惑地問:“為什麼?”
老丐鍾邦,先請陸飛鵬坐下,接著正色說:“有人重賞尋找您!”
陸飛鵬一聽,心中似有所悟,淡淡一笑,問:“什麼賞?”
老丐鍾邦說:“發現師叔前去通風報信者,賞銀一百兩”
陸飛鵬一聽,不由笑了,同時風趣地說:“現在趕快派野仔去報信,先討他一百兩賞銀分給舵上弟兄好加菜”
話未說完,鍾邦已搖著蓬頭笑了,同時笑著說:“現在已來不及了,要想拿他的大筆銀兩,只有靠師叔你恩典了。”
陸飛鵬含笑“噢”了一聲,風趣地說:“你說說看!”
鍾邦繼續說:“發現師叔,能探知他由何處來,往何處去以及辦理何事者,賞銀五百兩。”
陸飛鵬心中一動,立即含笑風趣地說:“這一點保你能拿到較五百兩更多的銀兩。”
老丐鍾邦一聽,面色立變,立即搖著手,惶聲說:“不不,第三獎絕對不能得!”
陸飛鵬劍眉一蹙,迷惑地問:“還有第三獎!”
鍾邦頷首應是,恭聲說:“第三獎是設法黏住師叔,等候事主到達,當場會面者,賞銀五千兩!”
陸飛鵬聽得心頭一震,不由驚異地問:“這人是誰?肯懸這麼重的賞?”
鍾邦機警地看了一眼門外,特地壓低聲音說:“金員外!”
陸飛鵬一聽,恍然似有所悟地問:“可是我方才攀牆頭的那家主人?”
鍾邦凝重地點點頭,肅容說:“不錯,金員外是本縣手屈一指的大富紳,家財萬貫,樂善好施,雖然也接濟武林朋友,但卻不和武林人物交友,不過,他確是一個武林前輩人物,而且是位藝業驚人的高人。”
陸飛鵬一聽與他判斷的果然相似,不由頗感興趣地問:“你怎地知道?”
話聲甫落,野仔已將酒菜提來。
鍾邦一俟酒菜擺好,揮揮手遣走了野仔,先敬了陸飛鵬一杯酒,才略現得意地繼續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