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有致,清雅迷人,好似天音初降,讓人由心而發地產生出一種被救贖,被洗滌的感動。
不自覺間,有人跟著這美好的旋律開始吟誦起詩文,宛轉起伏極具韻律感的讚美詩篇在迦藍人民和柔的聲音中顯得格外地平靜而美好。
無數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迴響,在大廣場中環繞不去,並不斷向上攀升再攀升,企圖穿過時間與空間的界限,到達那至上尊榮的光明神的耳中
這是一場光明教會的祈福會與宣講會,到場主持祈福宣講的是光明教會現任教宗——這是對迦藍人民始終堅定不移地信奉光明教會的致敬與鼓勵。
光明教會現任教宗已經是一位七旬老人,年紀雖長,但身體倍棒,光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有這麼大的年紀——筆直的身姿,光滑的肌膚,溫和卻有力的聲線,永遠飽滿的精神活力他看起來竟比一般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都不差。
隨著祈福聲的不斷鳴響,教宗什麼時候出現在祈福現場已經沒有人注意到了,所有的教眾都被沉浸在這個儀式之中,低眉斂目,全身心,虔誠且安然——這一刻,是否見到教宗已經不必要,最令人著迷是這種洗滌身心的純淨與安寧。
教宗在幾名白衣教士的護持下悄然出現又悄然消失,退進廣場舞臺後舞通道的時候,一名年輕人正半倚在牆邊,雙手環胸侍立,與周圍恭敬站立,渾身散發著虔誠且謙卑的教士們頗有些格格不入。
“巴諾,你本來應該與我同行的。”教宗一面說著話,一面向年輕人伸出手去巴諾!能被教宗大人如此親暱地稱之為巴諾的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那就是光明教會最年輕也是最偉大的神眷騎士,大陸人民心目中至強至盛的英雄,戰士們心中永不落敗的戰神,亡靈剋星,巴諾神將!
此時,這個被冠以無數燦爛名譽的年輕人卻是有些憊懶地彎身,輕吻了一下教宗指間象徵著權威與身份的戒指,然後直起身,神情懶洋洋地應道:“爺爺,我都好幾年沒出席這類的場合,突然出現才叫一個詭異,那樣的話, 出現還不如不出現。”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種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年輕的無敵戰將全身發毛,不過,他聳聳肩,很快便把這種感覺散去——反正自己心中打著什麼算盤,老人早就知道,所以,無論他搬出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只是自欺欺人,那麼,他又何必浪費那個腦細胞呢?
老人的目光在自家孫子身上停頓了兩秒,然後移動到他左胸前——在那裡,米白的小口袋中探出一株鮮嫩濃豔的紫色植物,長條形管狀,枝條細長,帶著一種別緻的清俊美麗。
“這種植物叫竹子,說是大多是綠色的,長成這種紫色的倒是少見——當然,我覺得這種植物本身就有夠罕見,管它是紫色的還是綠色的,”巴諾注意到老人的目光所在,目光微垂,掃過胸前,一邊解釋著,一邊伸手輕輕彈了一下紫竹的竹管,好似在彈擊某人的額頭一般。
這種言行舉止中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親暱情緒令老人微微笑眯了眼:“這就是你出現這幾年的收穫——說實話,如果不是有神喻,我們是根本不相信你居然能在那麼偏遠的地方尋到破除詛咒的方法。”
“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這就是破咒的機遇,”巴諾捏了捏手中的紫竹,為那格外美好的手感而心生愉悅,“只是,目前,只要它待在我身邊,詛咒就再也沒有發作過——米雅大師試圖解釋這其中的關係,不過,由於植靈的主人並不在身邊,所以不好有所動作。”
“小姑娘什麼時候過來?”教宗很是溫和地與自家的小孫孫聊著天,那和藹的神情,那溫柔的語調,完全是一個關愛孫輩的典型形象,“到時,我們全家可是要好好謝謝她對你的幫助。”
巴諾聞言當即抽了抽麵皮,有些無語地看著教宗——您老這是在給我扯後腿吧,是吧,是吧?
“您的心意,我想西維亞還不承擔不起——她年紀不大,您可別把她嚇出心臟病來,”西諾直言不諱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拐到迦藍之地來,您要是把她嚇跑了,那可就當真沒人給我緩解詛咒了。”
“哈哈,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什麼了,不過,我想,也許有人會比我更心急的——她,你可就沒借口阻止了吧?”教宗看著巴諾苦惱的神情不由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中氣十足,甚至帶著些許不言自明的促狹。
巴諾苦下一張臉,一時也沒心情抱怨爺爺的興災樂禍,他現在只想著該如何應付家中那位難纏的母親——以他對母親的瞭解,恐怕現在,她已經在趕往迦藍之地的路上,並且絕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