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撫仙一進來,兩名白衣少年,馬上過去把太師椅搬到他屁股後面,而這鐘撫仙所站之處,正是馬蹄形的缺口。
這麼一來,在開會商議之時,他便可以把眾人的表情,一覽無遺了。
徐少龍待兩白衣少年出去之後,便移到幫主身後侍立。
沒有一個人向徐少龍瞧看,可是人人心中知道,徐少龍是在最機密的會議中,變作幫主的貼身侍衛了。
鍾撫仙瞥視眾人一眼,作個手勢,請眾人坐下,這才向席亦高點點頭,道:“亦高,你把事情報告一下。”
席亦高站起來,道:“敞司適才接獲急報,得知黃旗分舵,黃昏時已被官家挑了。”
他說到這裡,座中的雖然皆是老江湖,卻也不由得人人變色,愕然顧視,可見得大家心中何等震動。
席亦高道:“黃旗分舵的地盤,擁有南直隸的大部份,人數多,勢力大,向來在本幫五旗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次出事,居然兩名副舵主周元勇、蔡漢威和軍師宋北被捕,同時尚有七名弟兄,陷落法網。”
徐少龍大為吃驚,他可不是因為黃旗分舵被官家所挑而吃驚,卻是因為訊息到達之快,大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原已對五旗幫傳遞訊息的通訊網,調查得十分清楚,並且已把這個重要情報,送了出去。誰知席亦高另行設有更厲害快捷的通訊網,因而這個明天中午方可收到的訊息,他在三個時辰之內,就接獲了。
白尚奇皺皺眉頭,道:“官家方面,是不是南直隸總督黃翰怡?”
席亦高道:“正是此人。”
謝沉搖搖頭,沉重地道:“除了這個著名的鐵腕中丞外,還能有誰?”
席亦高道:“敝司報告一下這個亂子的背景。本幫的力量,不但普及江湖南北水陸兩道,同時還打入朝廷,除了京師的王公大臣之外,但凡派出十八省的督撫司使,無不極力設法打通門路,也都能夠得心應手”
他嘆口氣,才道:“可是隻有這個“鐵腕中丞”黃翰怕,為人清廉正直,飽學多才,向來不講情面,更不受賄,是以本幫會無法打得通他的關節。偏生他又能在皇帝面前講話,連宰輔都對他畏忌幾分。”
辛公權等他話聲一歇,便介面道:“既是如此,本幫何不早早收拾了他?”
此人乃是兵馬堂堂主,掌管全幫調動兵馬大權,是以一開口就帶有殺機,當真是個講究“行動”之人。
席亦高道:“辛堂主有所不知,雖說本幫能人甚多,暗殺手段有硬有軟,能因人而施,不會露出破綻。無奈這個黃翰恰與別人不同,他手下有五名武林高手日夜護衛。不論是行刺或使毒,都辦不到。”
辛公權道:“本座也聽人說過有這麼回事,但沒有想到竟是真的。”
席亦高道:“不但是真的,而且這五名高手,其中有三個人的身份。
敝司業已查出。一個是少林派的假羅漢段玉峰,一個是武當冰翁江蒼松,一個是玉尺金剪林秋波,是個帶髮修行的女道士,出身於南海白雲觀。”
於木塘頷首道:“這玉尺金剪林秋波聲名在南方數省,甚是響亮,她今年有四十歲了吧?”
席亦高道:“大概應該是卅五歲以上的人,可是看起來,只是個二十許少婦,相貌端麗,固此費了許多氣力,才查出她的姓名來歷。”
於木塘道:“除了她之外,那段玉峰和江蒼松皆是極負盛名的高手,想來比較容易查明來歷,是也不是?”
席亦高道:“是的,黃翰治一接任,敝司就派人偵查他有些什麼人民但一則黃翰恰赴任也不過是幾個月之事,時間尚短。二來這五名高手,掩飾礙很巧妙,個個都是老江湖,所以進行時感到十分困難。”
李聽音插口道:“只不知林秋波在總督官邪中,用什麼身份作掩護?”
席亦高道:“她住在內宅,稱那黃夫人為大姐,閤府上下,都尊稱她作林夫人,不知底蘊的人還以為她真是黃夫人的親妹子。”
袁琦好像作一個結論地道:“既然黃翰抬有五名高手暗中護衛,本幫自是不可輕易使用暗殺之法、至於其餘兩名高手,雖然還查不出姓名來歷,但目前已不重要了,因為從那已知的三人看來,另外的兩個,一定也差不多了。”
鍾撫仙道:“黃翰怡乃是書香世家,正途出身,仕官至今,似乎從無交結武林,何以用得上這五名高手?”
他這話不向任何人詢問,也就等如叫大家找出答案。
白尚奇依序發表意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