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龍忖道:“假如我是杜參,也得氣得半死。”
口中問道:“然則你們不會找證據麼?’’杜參道:“如何找法?她狡猾如狐,兼且又有名份上的掩護,難以抓到證據,再說,即使有了證據,她仍可以與我們同歸於盡。”
徐少龍道:“你在此刻還念念不忘取她的性命,可見得何等含恨了,不過”
杜參道:“你總不能推說你不便下手吧?”
徐少龍道:“我得找個脫嫌之法才行呀!”
杜參道:“很簡單,你用我囊中匕首,刺入她胸口,又利用她的小刀,割斷我的咽喉,把我們放在一起。”
徐少龍道:“這倒是很便當的法子。”
杜參道:“我到陰間,再找她算賬。”
徐少龍道:“你是得參本幫機密的人,我且問你,目下本幫以哪一旗入息最多?”
杜參道:“這是交換條件麼?”
徐少龍道:“難道這是很難查探的秘密?我何須以此事作為交換條件?”
杜參大概也想到對方既然身在神機營中,這事不久就可查明。
當下爽快地道:“好,我告訴你,是黃旗分舵。”
徐少龍道:“本幫以販私鹽起家,照理說應是黑旗分舵是收入的重鎮,何以反而變成黃旗分舵?”
杜參道:“黃旗分舵數年前成立了一個特別小組,專門收款,你也可能聽聞過”
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徐少龍伸手替他推拿穴道,使他氣機恢復通順,不致中斷了說話。
杜參又道:“這個特別收款的小組,人手不少,收款的地區遼闊,是以算起來要以黃旗分舵收入最多。”
徐少龍道:“如是這樣,有何希奇,但外面有些非常可怕的傳說,使五旗幫聲譽一落千丈,你可知道?”
杜參眼中透出驚訝之色,道:“有這等事?我可從未聽人提起過。”
徐少龍道:“也許你的地位太高之故,這等謠言,不會輕易傳入你耳中。”
杜參道:“我身為監堂香主之一,負的責任就是整飭風紀,維持本幫聲譽,因是之故,在外面耳目佈下甚多”
徐少龍微微一笑,心想:終於找到一個弱點了。
他連忙介面道:“杜香主,你想一想看,這數年以來,你們監堂的權力有沒有削減?上頭可有隱瞞你們的跡象?”
杜參衝口道:“這是我悶在肚中許久的疑團了,一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想不到竟是與你,一個奸細談到此事。”
徐少龍道:“你且當我是朋友,你要知道,五旗幫本以販賣私鹽起家,在江湖無數幫會中,全憑歷任幫主,蟬精竭智,才使五旗幫成為天下第一幫會,而幫中規條,對幫眾極為愛護,阻止一切會導致內鬨的可能。此外,對於一般老百姓,也極力不騷擾侵犯,甚至連販賣私鹽之舉,到後來也變成不只是圖利,而是供應乏鹽地區的人,得以買到較廉價的鹽,我可有說錯?”
杜參道:“是的,你沒說錯。”
徐少龍道:“自然凡是幫會,難免有不合世俗與禮教之事。但江湖上總認為五旗幫是講義氣的組織,是以聲望日隆。但那已是從前之事了,如今五旗幫已背上臭名,你知道為什麼?”
杜參不禁瞠目問道:“為什麼?”
徐少龍道:“因為近數年來,全國的淫業突然興旺之極,任何地方的妓院,貨色全然不虞缺乏”
杜參變色道:“你可是暗示這是本幫所為?”
徐少龍道:“經過五老會議下令調查所得,顯示出唯有五旗幫幫內,遮掩著一個絕大秘密,所以”
杜參道:“這等販賣良家婦女之事,本幫決不肯為。”
徐少為道:“你先別生氣,請想一想,從前誰敢各組派系,互相傾軋?江湖稱羨的義氣,如今何在?”
杜參道:“這也只能說現任幫主的過失,豈能牽扯到販良為娼這等醜惡之事上去?”
徐少龍道:“我正要查明此事,如若沒有,那自然最好,五老會議便不會干涉到貴幫了,但我如何查得明白?”
社參道:“你去找監堂堂主”
徐少龍道:“你認為他肯幫忙我麼?”
杜參道:“當然啦!他志在登上幫主大位,此舉等如幫助他,兼且可以維持本幫多年來的聲譽”
徐少龍道:“這樣說來,你到此地窺探我與鄭豔香之舉,李聽音也曉得的,是不?”
杜參道:“當然曉得,他等我回信,馬上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