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方,長大了之後,會變成怎樣的人?假如他讀點書之後,認為那種行業和生活都不對的話,他能像其他的人一樣,到外面的世界打他的天下麼?”
席亦高深深吸一口氣,道:
“你倒是想得很深遠呢!不錯,我們的孩子決不可能像常人一般,在外面的世界發展。”
他想了一下,又道:“不過我仍可以及早為他安排一切的。”
石芳華道:“怎樣的安排法?”
席亦高道:
“我可以扮演雙重角色,在外面的世界,我是你的丈夫,有房屋田產,孩子一經出生,就生長在正常的世界中,你瞧怎樣?”
石芳華道:
“等到他長大之後,變成一個很有正義感的青年時,萬一發現了你另一個角色,我們如何向他交待?”
席亦高沒有作聲,他不必辯論下去,因為這是極可能發生的情形,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永保不洩露真相。這一點席亦高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如果堅持說不會敗露身份,便不合情理了。
他們沉默了一陣,石芳華柔聲道:
“我們只是談談而已,你不必為此煩惱。”
席亦高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希望我怎樣做呢?”
石芳華幾乎衝口而出叫他離開五旗幫,幸而她並非偶然地與他談起這個問題,而是經過深思,巧妙地把話題引到這裡的。
以她和男人打交道的豐富經驗,她深知如何使對方順從她要求的技巧。表面上不妨做得好像出自男人的本意,這是對付性格倔強的男人的最好辦法。
她嘆口氣,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乾的這一行,不適合做父親而已”
席亦高想了一陣,才道:
“這個問題,我們下一次見面再談。你想必也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我須得好好的考慮一下”
他們的談話到此為止,房內燈光迅即熄滅了。
徐少龍是唯一目擊席亦高進入石芳華住處的人,他藉故溜了出去,查明席亦高的下落之後,便作了一點必要的安排,才回到李相國府。
這時候他的心情當然很不好,但在眾人面前,還得裝出歡愉神色,與他們應酬。
直到夜深,他和玉羅剎連曉君共乘一車回家。這時車廂只有他和連曉君兩個人,車身搖晃時,使他們不斷地互相碰
連曉君首先打破沉默,輕輕道:“你怎麼啦?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徐少龍道:“我查出席亦高的去向,你猜他在哪裡?”
連曉君訝道:
“我如何猜得出呢,啊!不,等一等,既然你叫我猜,則我當然可能曉得他是不是在石芳華那裡?”
徐少龍道:“你何以會想起石芳華?”
連曉君道:“因為在大寨中,石芳華曾經幫過你的忙,她不是曾經假裝昏倒麼?”
徐少龍道:“你猜對了。”
連曉君柔聲問道:
“你和石芳華沒有什麼吧?如果你們是舊相好,那就難怪你會難過了。”
徐少龍道:
“雖然談不上相好,但這情況正如你嫁給黃雲文一樣,使我感到非常寂寞。”
連曉君沒有馬上作聲,過了一陣,才道:
“你明知可以改變我嫁給別人的命運,但你卻袖手旁觀”
徐少龍苦笑一聲,不作爭辯。過了一會,連曉君抬起手臂,繞過他的脖子,把他摟住,接著她的朱唇印在徐少龍的嘴上,熱烈纏綿地吻他。
起先徐少龍也有反應,但反應迅即消失,使她感到好像吻到冰塊上一般。
她移開面孔低低問道:“你不喜歡我麼?”
徐少龍道:“你豈能同時要求兩個男人這樣地愛你?”
連曉君道:“你現下不必提到別人啊!是不是?”
徐少龍道:
“或者我太固執,可是當我還沒有忘記你已是我一個認識的朋友的未婚妻子時,我就無法熱得起來。”
連曉君斷然道:“我不嫁給他便是了。”
徐少龍吃了一驚,道:“你別胡鬧,幫主豈肯答應?”
連曉君道:“我可以投靠到你這一邊呀!何況你也非得保護我不可,對不對?”
徐少龍嘆口氣,道:
“我可以承認我是另一邊的人,不過你縱是願意叛出五旗幫,但我這仍然要你嫁給黃雲文的。”
連曉君訝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