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醒悟過來,馬上轉頭四看,找尋合乎理想的地點。
這一處地點,必須是距視窗三丈至五丈之間,又是高高聳起的地方才行。所以很好找,一望之下,已經看到了一處,迅即起身滑行過去。
在那一處屋脊,悄無聲息地冒起一條黑影,但見此人伸長脖子,向視窗望去,接著舉起手中的彈弓。·
他剛舉起彈弓,登時察覺暗器破室之聲,疾襲而至。這一驚非同小可,猛可一拗腰,向屋頂另一面斜坡摔下去。
此人的身子,捷如鬼魅,把玉羅剎連曉君也駭了一跳,像閃電般躍前數尺,玉手揚處,又是兩枚金錢縹射出,發出“掙掙”兩下細響。
那條人影身形才起,忽然向左方側下滾開,身法之輕巧迅捷,比狸貓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屋面上的瓦片,全部安然無恙。只不過略略發出聲響而已。
連曉君雙手交替的發射金錢鏢,毫不停頓,迫得那個武功極強的敵人,一直在翻滾騰挪中苦求脫身,那把彈弓,早已不知弄到哪兒去了。
乍看來連曉君已佔足了上風,那個敵人,在她連珠電射的金錢鏢攻擊之下,已經連站起來也辦不到。
但這種情勢,當那名敵人迅即向屋簷下翻滾之後,登時結束。
連曉君柳腰一扭,已斜斜躍到屋頂的另一端,得以緊緊盯住敵人。不過她只是目光可以盯住敵人而已,由於這刻位置的變化,與距離的拉長,以致她手中的金錢鏢,業已失去威脅之力。
只見那名敵人身形方一沾地,馬上彈起,快得難以形容地向左側丈許處的一棵老樹躍去。
連曉君剛一眨眼,那人已竄過老樹。她驚訝忖道:
“這廝快是夠快的了,但此舉豈不太輕率了一點。假如我剛才是往另一邊躍去以追擊他的話,則目下恰是在他後側的有利位置,又可發鏢攻擊了。”
從她這電光石火般的念頭中,可知目前她距敵人更遠了,而且還隔著一棵老樹,相去最少已達五丈。
底下是平坦的後院,除了有幾棵大樹之外,就別無他物,相當空曠,是以她身在高處,得以一目瞭然。
說時遲那時快,猛然一團強烈耀眼的火光濺冒起來,地點是那名敵人最先沾地之處。
這一強烈的火光,方一冒起,已經廣達丈許方圓。
連曉君從那強烈耀眼的光線,已得知此火奇熱,若是被此火卷及,必定馬上烤成焦炭。
然以為是稍微勁厲的風聲。
連曉君一來身在高處,二來相距尚有數尺,是以只伏低一點身子,並不怕受到火傷。她同時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團可怕的烈火,本來應該是在閻炎的房內冒起的。
她不禁替閻炎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這一枚火彈,如果讓那人順利發射,以時間計算,恰好是穿窗墜地之時,火勢就冒起來,其時閻炎縱然警覺不妥,也無法及時躲避。
由於她及時測破敵人可能採用的狙殺手段,早一步先發制人,迫得對方忙不迭的躲避,似致險險毀在他手中這枚已經引發之火彈上。
當強烈奇熱的火勢冒起時,那名敵人恰好已竄過大樹,借粗大的樹身隔斷了火勢的熱力,是以避過了殺身之禍。
連曉君芳心中掠過兩個念頭,一是迅快就此撤退,來個,,明哲保身”。另一是馬上追過去全力施以攻擊,必須趁對方驚魂未定之前交手,才可以搶制機先,不讓對方再有施展火器的機會。
她並沒有再轉念頭,已知道自己決不會採取逃避的途徑。如果要分析其中道理,不外是兩個理由。一是她在感情上不能有負徐少龍的重託。二是她的為人性格調根本做不出這種臨陣逃脫的事。
在強烈的光線中,她迅快繞道奔去,霎時已看見在大樹後,那名敵人正在喘息。、此人雖是在樹身的暗影中,可是那團烈火的強光,仍然是夠使玉羅剎連曉君把他看個清楚。
但見那人是個頭尖額窄,鼻鉤腮薄的青年,此時左手連連甩動,一望而知他手掌作疼,是以作出這種姿勢。
這個青年右手提著一把四尺長的虎頭刀,刀身放射出一片森冷精光,可見得此刀乃是百鍊精鋼打造而成,必定鋒利萬分。
他一面喘息一面轉眼四搜敵蹤。
連曉君才一現身,他馬上就看見了。
雙方目光一觸,連曉君刷地俯衝躍落地面,更不打話,疾向對方猛撲進攻。
她這出手,兵器上帶出一片奇異的嘯風之聲。
那個青年日光一閃,移向她的兵器,同時揮刀封架。他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