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道。可要讓小爹這臭屁的性子去給人道歉,也似乎不太可能。倘若讓那道友曉得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是北嶽神君所為,卻會坍了四嶽神君的臺
薰池想罷,先不動聲色地恭維了長歲一番,又開啟了那壇酒過足一把隱忍百年的酒癮。等到夜深人靜時,偷偷溜回薰池宮帶著夫諸一起出去,想去看看那豐山的酒窖,可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最好能找到那釀酒的道友,講得和睦了,說不定能問他討來張秘方,那以後再也不用成日糾結著酒還剩餘多少而無法補給。若他不給我秘方,再不濟我一個四嶽神君的女兒,向他賠禮道歉,想來他也不會為難我。反正小爹拿回來的這些酒,怎樣都不會再還給他了。四嶽神君的面子,也不能丟。
也道今日趕得巧,薰池回了行宮去牽寵物夫諸作伴,那頭夫諸已然想通自己命運的不可逆轉,乖乖給薰池騎在身上帶她去往豐山。
夫諸在狗棚裡立下誓言:我既失身於小主子,那生就是她的寵,死也是她的死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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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地窖美人
薰池和夫諸,就是好看版的蛤蟆銜田雞,兩隻小小的萌物竟也敢大半夜往幽暗的山林裡跑。正如那山婢子所說,薰池的膽量,向來很大,且十分有主見。
夫諸第一次正式接受薰池的騎上身,心情很是澎湃,於是撒開四隻蹄子死命在空中狂奔,要一顯自己的本事。可它壓兒根本不認得去豐山的路,往往出現的情況就是,薰池小手抓著它的犄角猛搖,“錯了!夫夫!該往東邊走了!”
過了一會兒,“夫夫!不對不對!你往北邊偏了!”
接著又是,“夫夫你做什麼要竄到樹林子裡去!”
最後小薰池嘆了口氣,“夫夫,原來你沒有方向感。切記以後不可以擅自離了我溜出去玩,我怕你找不著回來的路。”
“咩——!”
“夫夫,要撞山頭了啦!”
豐山在傲岸上以東北幾百裡外,是一座小山頭,並沒有什麼特色,所以那山神也不是特別出類拔萃的人物。本來只要安安穩穩守個百八千年,渡得過天劫生個官做渡不過就早死早超生。誰想會因為幾壇破酒,莫名其妙丟了山神之位,天天在山上打掃衛生。
山下有一條裂谷,並不很深,喚做清冷之淵。
那地窖就在清冷之淵的某個角落裡,如果沒有香氣指引,十分不引人矚目。若是白日裡來清冷之淵,尚能看到草木蒼翠,環境清幽,是個靜心凝氣的好地方。但這晚上,樹木被月光照射得樹影斑駁,在風中胡亂搖曳,風聲穿過樹林時還傳出走調的音律,鬼哭狼嚎。
夫諸在薰池的指點下,終於平安落在清冷之淵的空地上。薰池從它身上爬下來,徑自往那記憶中的地窖走去。所謂地窖,就是在地底下,地窖上面是個石洞。步入石洞,僅能容約十人,光禿禿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石洞的泥地上按了一扇木門,如今已破敗不堪倒是沒有腐爛,需要向上拉開才能進去地窖之中。
薰池個頭尚小,小手拉住木門上的鐵環,使勁提了提,只能開啟一小半。夫諸連忙將頭上的犄角伸過去,幫著主子頂開了那門。
“彭!”
木門因為夫諸過大的推力,直接超過原本應該停駐的位置,脫落在地上激揚起滿地塵土,頑強堅守了那麼多年,木門也算是功成身退。薰池斜睨了一眼夫諸,“夫夫下次別用蠻力。靈獸園裡的物件還沒有收拾妥當,你看又 壞了一樣。”雖然她心智早熟,但是聲音還殘留著奶氣,聽上去別有一番趣味。
夫諸淚流滿面,它想它今日,是徹底失敗了。
薰池老成得教訓完寵物,提起裙襬,往地窖中走去。二百多年沒有來,這地方還是如從前一樣陰冷,剛往裡跨出一步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地窖裡沒有光,薰池邊走邊順手在掌心裡喚出一團小火焰,活潑躍動著給小糰子照路,順便取暖。
地窖要比上面的石洞大上許多,有許多陳年的稻草堆積在各處,還有老鼠“吱吱吱”叫喚的聲音。再過幾年,說不定能養出一窩老鼠精。不知是不是地形特別的緣故,地窖比尋常的地下室要冷上許多,薰池踏完最後一級臺階,嘴裡哈出的熱氣能在此地變成一團白霧。外面四月的春意,全然沒有溜進此地一分。
薰池微微抬高手臂,讓手中小火苗的亮度可以散的更開一些,視線所及都是浮塵和蜘蛛網。要在此地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似乎有些困難,她好像來錯了時間心裡盤算著,身子還是開始行動。往前邁了一步,又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