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不答,只盯著藥鼎裡的玉簪子。紫煙纏繞著玉簪子,猶如妖女在勾引正人君子,那麼嫵媚動人,又夾雜著玉的溫潤正氣。總之看著很養眼,很銷魂。不知道這倆祖宗,搗鼓出了什麼要人慾仙欲死的毒藥。
“小夷子,過來!”
武夷此時已經旁若無人的趴在涼亭後面的草地上,四肢岔開做著划水的動作,敢情是在神遊天外,遨遊無極海。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洋溢位飄飄然,絲毫沒有聽見瑛雅的召喚。
瑛雅無語,這廝枉為萬萬年的老烏龜,怎麼定力如此差。又俯身,極近溫柔的再喚:“小~夷~子~到~我~這~裡~來~”武夷聽罷,雙腳耙土,口中喃喃“孃親”,蹭蹭蹭依偎到瑛雅身旁,似是真把瑛雅當媽媽了。
陸吾總是緊繃的俊臉,有略微的抽搐。
“放心,這是帶媚毒的紫煙造成的結果,我施在你玉簪子上的咒改進過的,不會讓他那麼有失形象。”瑛雅邊安撫陸吾,邊抬手溫和地在武夷的腦袋上插入玉簪。
將將插上玉簪的武夷,神情有那麼一瞬的呆愣,哈喇子差點流下來。之後甩甩腦門,似乎有點清醒過來,揉揉眼睛,看到瑛雅卻又迷茫呆滯,說出口的喚還是“孃親~”。最後打了多個哈氣,自顧自爬在瑛雅身邊睡著了。
那睡著的姿態,還夾帶著四肢和腦袋的來回縮動,真如一隻戀母的小烏龜。
“嘖嘖,原來武夷老頭心裡最想要的是媽媽。”瑛雅搖搖頭,等他醒過來,非要嘲笑他一頓不可。已經能看到武夷捂臉赤色的模樣。
妙夢這咒術,不害人,只是讓人投身夢中,夢見自己最想要的人、東西或是生活。所以不害人,亦是不騙人。
“怎麼把他喚醒?”陸吾抿嘴問。
瑛雅摸摸下巴道,“這個我幫你做這個咒,為了你能卡到他的油,所以這個解開的辦法,說簡單也很簡單,說難也有點難”
“直說。”
“只要隨便讓人親一下唇,即可解。”
“”陸吾君臉黑了一半,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瑛雅大人,你還真為我著想。”
瑛雅自動忽略了陸吾口氣中的不滿,哈哈大笑,拍拍陸吾的肩膀,“你是巫茗託付給我的人,我以後還要有臉去見見她,自然不能虧待了你。”
這件事情的結果,你猜誰吻了武夷?
自然不會是瑛雅或者是陸吾。
薰池和白龍兩人仰頭睜著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渴望那個答案。武夷扶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別問啦!”竟是有點臉紅。難為他長得如此皮糙肉糟的,還能看到那麼兩坨紅意。
可是,到底是誰那麼委曲求全,吻了武夷爺爺?薰池面上順從地翻過去這一頁,心底還是好奇不已。下次有機會問問陸吾神君,而且陸吾神君和孃親到底是為了禍害誰才想出這個妙夢,至今多禍害了一個圓歸。
“那現在只要有人吻一下圓歸,它就能醒過來了是麼?”薰池問。
武夷點點頭,在薰池和白龍之間遊移。
你們倆誰上?
白龍此時,完全是在狀況外,傻乎乎站著。薰池轉頭看他,他就咧開嘴笑得歡樂,眼裡只有一個糰子。薰池其實並不糾結她和白龍誰去親親圓歸的選擇,那自然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且不說圓歸和白龍不熟,做此親密的舉動,不合常情。要是讓圓歸知道,自 己的初吻被一個痴傻的少年奪走,可不是要哭死?它昨天還剛答應了薰池,等五百歲變身的時候,要變成姑娘。未來的黃花大閨女,清白很重要,使不得,使不得。
薰池刻意忽略了心中那麼一點點的自私,排開一切,她也不希望白龍去親圓歸。原因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置身事外的冷清情景。
於是,二話不說跑到圓歸床前,“吧唧”一口就親在了圓歸粉嘟嘟的小嘴上。
很彈、很柔、很香!
武夷瞧這場面,在原地吞了兩口唾沫,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另外一個場面。是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他現在回想起來,哪怕那會兒是閉著眼睛的,嘴唇上的柔潤之感,至今浮現出來還是那麼清晰動感。
“糰子!”倒是白龍,見到薰池的動作,愣了一下之後猛地驚叫。他呆傻的腦袋突然明白過來自家媳婦正在做什麼,衝過去要揪。可惜他的出手慢了一步,等到略到薰池身邊時,她已然親完,專心盯著床上圓歸的動作。
白龍立馬委屈地兩眼跟兩水泡一樣,還在原地狂跺腳。
“噓。”薰池甩給白龍一記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