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跨來,這婦女擄起袖子,一把就擰住了張老四的耳朵,將不住喊疼張老四抓到了一邊,惡狠狠的道:“豬肉攤也不帶回來,丟了怎麼辦,我看你張老四是越來越敗家了,又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說著,這婦女終於放開了張老四可憐的耳朵,而後卻是伸手一抄,一塊碩大的鐵板握在了手中,做怒目金剛狀。
一半老道與胖和尚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應該出去一下了。
“娃兒她媽,莫衝動,衝動是魔頭啊!”
還好張老四眼疾手快,這才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老婆,幾番拉扯這才其拉到了一邊。而後又是一陣耳語,拍著胸脯保證了什麼,這才讓將這凶神惡煞的母夜叉安撫了下來。
“真的?”
那母夜叉挑眉問道。張老四連忙將頭點的跟搗蒜一般,又大發豪情的拍了一番胸脯。
那母夜叉最後看了一眼張老四,正才不情不願的快步拾起了那一盆衣服向著後院去了。
一直看著老婆離開,消失在視線之中。張老四這才長吁出一口氣來,胖和尚望著張老四,搖著蒲扇笑道:“萬丈紅塵難捱,和尚我今天總算見識了。還是當和尚好啊!我佛慈悲!阿彌陀佛!”
胖和尚說著帶笑輕呼一聲佛號,一半老道與一凡在一邊咯咯的笑出聲來,連帶著小狐狸都掩嘴偷笑。張老四紅色一陣發紅,大手一揮道:“不要廢話,要打便打,一半老雜毛,我現在就開始吧!就在這前院,我們文比一場!”
“文比啊!”一半老道笑著道:“我還以為你會要不死不休呢!”
“放屁,俺可是斯文人!不死不休的事情,多少年前俺就不幹了,你打不打,不打走人,少來煩俺!”
張老四說著在院中擺好了架勢,一把豬肉刀握在了手上。
一半老道這才收斂起了笑容,緩步走到了院中,袖袍輕輕揮動,肉眼可見的一絲絲的風力在一般老道的身邊凝聚,最後,一半老道就像是處在龍捲風之中一般,身體周遭狂風嘶吼。
張老四一把豬肉刀在手,整個人的氣勢霎時變了。眼神凌厲,刀身輕輕顫抖,卻是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
一半老道的神情又凝重了起來,看著張老四,一瞬間思緒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張老四也是突然找回了屬於自己那段熱血年華。
他是一名刀客,雖然刀是殺豬刀,人是殺豬佬。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張老四握著刀的手突然動了。那動作是那樣的緩慢,但就是那樣緩慢的動作,卻是讓一凡感覺到時間彷彿畫面就此定格,時間為之打住。眼神之中,只有那刀,唯有那刀,在緩緩落下,根本升不起任何的抵禦之心,也無從抵禦。一凡瞬間彷彿感悟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手臂緩緩抬起,開始亂揮。
雖然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凌空一斬,但一半老道的臉色霍然變了,面前的龍捲之風不知何時盡數破去,化為泡影,只見一陣強光閃過,沒人知道,一半老道是如何出手的,彷彿眼前光芒一閃,一半老道就在身前掐起了一個道訣。而後,風不動,雲不動,人不動,只見地面一個詭異的凹陷,無數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瀰漫而開。大地之中傳來一聲劇烈的悶響,彷彿有東西在地心爆炸了一般。一時間地面為之一陣搖晃。
一半老道剛剛準備再換道訣,張老四卻是霎時叫喊出聲了“不打了,不打了,你這老雜毛越來越變態,這樣都傷不了你,再打下去,肯定是俺又遭虐待,不打了說什麼也不打了!”
不斷的擺著手,張老四將豬肉刀插回了腰間。一半老道一陣氣急,感情自己白捱了他一刀,還不能還手。一聲冷哼轉過了頭去。
而就在這時,一半老道卻是一眼看見了還在亂揮著手臂的一凡,身體一怔,看著一凡那緩慢而沒有任何章法的動作,頓時眼神大亮了起來。
胖和尚在一旁也是暗暗的挪開了腳步,搖著蒲扇走到了一半老道的身邊道:“你這徒弟好大機緣,他好像是悟到了什麼!”
一半老道一瞬間想到了關鍵,轉頭對著張老四一咧嘴道:“沒想到,沒想到,張老四,我還要謝謝你啊!”
“謝俺,謝俺幹嗎?俺又沒”張老四轉眼看到了一凡的動作,霎時將剩餘的話吞進了肚子。竟是瞬間跳腳大罵起來:“日,他怎麼學會俺的刀法了,你這徒弟是什麼人,他這動作,他這動作,分明就是俺這破天斬的精髓,日啊,日啊!俺一悟十幾年這才創出這招斬法,他這就隨便看下就學去了,太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