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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但是沒想到,還沒等我們趕到河南,千眼井的老婆婆已經站出來。帶人把我那些瘋了的戰友全給殺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地狼藉,真正的死亡枕藉。瘋兵固然死得一個不剩,千眼井人也十成去了七八。這時候,我們才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我們這些炮灰自然樂得看見這種場面,歡呼一聲就要回去,想不到。上頭又傳下命令來,要我們徹底消滅千眼井。

“我們不得已與千眼井一戰。但是,直到拼的只剩下十來個人,仍然不是那些毒蛇的對手。督導隊早就逃了,我們這幾個人也紛紛逃竄,並主動投案自首,回到監獄。那年頭,根本不用擔心犯人逃跑。只要不是死刑,在監獄裡至少能吃飯,監獄外肯定落個餓死。戰鬥的過程中,老婆婆被我們打倒,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我們本來以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二十年後又見面了。”

我說:“老婆婆恨你算是恨對了。人家幹什麼了?帶著鄉親除掉你們管不了的瘋子。你們居然要反過頭來把她消滅?這不是白眼狼嗎?”

柴教授說:“我們身後有督導隊跟著,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八嬸冷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事情明擺著。我們不得不去一趟潼關。一則找到楊念魂。二則,查出老婆婆當年的所作所為。

其實,楊念魂找不找的到。我只是作為一個朋友有點遺憾罷了。但是,如果救不了桃花,我會抱憾終生。

我們商量了一會,其餘的人都扛不住去吃飯了,打算吃完接著說。只剩下我和柴教授,我對柴教授說:“讓我再看一眼桃花,仔細得看看。”

柴教授說:“你最好別看,不然你會後悔。”

我說:“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柴教授想了想,行抽屜裡拿出一摞照片來:“看真人,恐怕你控制不住情緒。這些照片都是醫生拍的,你看看吧。”

我接過來,看見其中一張是兩條腿。但是這兩條腿被一層薄膜包裹著。

柴教授解釋說:“她的雙腿正在變成蛇尾。”

我抬頭看了看他,心裡埋怨他不該告訴我這個噩耗。

第二張照片是一隻眼睛的特寫。桃花的眼睛已經看不出白眼珠和黑眼珠的區別。相反的,在眼球表層長了一層半透明的灰色薄膜。

我心裡很難受。翻開下一張來。發現這張圖很奇怪,是一個人的臉部解剖圖,上面畫著很多經脈。奇特的是,這張臉上滿是紅點。好像得了青春痘一樣。

柴教授說:“這是專家做的桃花的臉部掃描效果圖。她臉部對於外界的感應靈敏度,是身體其他地方的幾百倍。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我說:“說明臉皮薄?”

柴教授搖搖頭:“據我所知,有些蛇就是靠臉來感應物體的熱度,從而判斷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換句話說,她正在漸漸變成一條蛇。”

我看著柴教授,問他:“除了找到那個什麼雲南的女人,好有沒有辦法救她?你不是把她凍起來了嗎?”

柴教授說:“我雖然把她凍起來,讓她身體的新陳代謝降到最低。但是,只要她還活著,新陳代謝就一定有。所以,無論多麼緩慢,她都在慢慢變成一條蛇,這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

我這時候有點腦仁疼。

我揉著太陽穴坐在沙發上:“我還有多長時間?”

柴教授說:“估計不到一個月。你別失望,一個月可以做很多事。”

我靠在沙發上,身體上的舒服與內心深處的苦悶碰撞在一塊,那感覺,真是還不如死了的好。

這時候,其餘的人已經吃了飯,陸陸續續得回來了。

我和柴教授倆人都沒有吃飯。我是愁的,但是不知道柴教授是因為什麼。

青龍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問:“劉大拽呢?你小子不是沒死嗎?在荒山讓我背了一路,臨到頭來個橫刀奪愛,這樣的人渣上哪找去?”

柴教授哭喪著臉臉:“這個老東西果然是人渣,居然拿著我的鼠符給了叔叔。然後,我就被排斥在圈外了。”

我點點頭:“怪不得,柴教授想要和我們合作。原來身邊的人全都跑光了。”

我問柴教授:“我們每個人在這瞎折騰,總算有個正當理由。現在荒山也闖了,鼠符也見了,你還想幹嘛?趟這趟渾水莫非是為了贖罪?”

柴教授說:“我贖什麼罪?我只是想解開鼠符的秘密。掌握幾千年前神秘的中原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