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工夫,飯好了。
飯桌上,唐凱麗問我們:“你們要走了嗎?”
我點點頭。
唐凱麗說:“我不走。”
我有點詫異:“你不走?”
其實這時候,經過兩天的磨合,我也基本上接受了唐凱麗是我媽這個事實了。所以現在聽見她說不走,實在是有點詫異。
但是看見她斬釘截鐵,一副肯定不聽勸的樣子,我也就懶得自討沒趣了。
唐凱麗接著說:“永興,還有這幾個老頭也不走。”
我說:“既然你不走,他們留在這也好。我們這幾個人東跑西竄的,帶著他們沒準死到半路上。不過,桃花媽我得弄走。”
唐凱麗嗯了一聲。
吃過了午飯,看門人站起來,衝我們一抱拳:“我先走一步了。”
我們全都站起來道別,說了兩句場面話,也就算了。沒人問他去哪,因為沒人關心。我們這些人,亂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會在哪,哪還有心情管別人。何況,看門人也算不上我們的朋友。只不過認識了幾天,一塊做了些事罷了。我們幾個商量事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躲著他。如果他跟著我們,那才叫麻煩。
吃過午飯,人就容易犯困。鐵蛋等人很快就歪在床上睡著了。
我拍了拍青龍,這小子果然還醒著呢。然後叫上楊念魂。我們三個悄悄走出來。
如果說真正信得過,還得是我們三個。
我說:“咱們這就要走了。我覺得走之前,最好商量商量。”
楊念魂說:“有什麼好商量的,信誰不信誰心裡還沒個底嗎?”
我說:“就是因為信你們,所以有的事,還是問清楚了比較好。前幾天一直在刀尖上過日子,稍不注意就扎個透心涼,所以有些本來就想問的事一直沒問。現在,總也該問問了。”
青龍看著我:“大力,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兜圈子了?你以前可不這樣啊,有什麼說什麼的脾氣,你怎麼越來越鐵蛋了呢?”
我說:“你既然知道我在說什麼。那你還囉嗦什麼?老實交代吧。”
青龍撓撓頭:“你是不是想問我,體內那隻蜈蚣的事?”
我點點頭:“你的名字絕對不是偶然的,和蜈蚣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淵源。”
青龍嘖嘖有聲:“就你這文化程度,還背上詩了?”
我說:“別說詩了,楚辭我也會背,有空了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現在,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青龍撓撓頭:“你信我不?”
我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不信你,還把你拉出來幹嘛?逗我自己玩?”
青龍鄭重其事得說:“你要是信我我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說:“啥?青龍,你可不能這樣啊。”
青龍說:“你看吧,我說了你又不信我。我這個名字是老大幫我起的,我真不知道還有這個來歷。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怎麼有隻蜈蚣。哎呦,等見了老大你自己問他吧。”
我問楊念魂:“他說的真的假的?”
楊念魂忽然表情緊張:“大力你可別亂咬啊,我可不是他老大,我怎麼知道?哎,青龍,你那老大是那個老鼠臉吧。”
我說:“楊念魂你別在這打岔,你不是號稱心無雜念,洞察一切嗎?”
楊念魂瞪著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我心無雜念嗎?”
青龍一副同情的樣子看著我:“大力,你還不知道?自從上次在禁地,咱們四個吸收了那兩枚丹藥之後,楊念魂一直沒有再換過魂魄,你難道沒注意到?最近一直是這個二了吧唧的楊念魂撐著。”
楊念魂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和青龍過上兩招。
我攔住她:“你現在這樣子也不錯。既不古板,身手又不錯。哎,精神分裂治好了估計也就是這樣的。”
青龍還在挑事:“就是蠢了點,智商還不如三歲小孩。”
這下我再也攔不住了,楊念魂怒火上撩,我再攔著恐怕連我也得捱揍。於是我笑嘻嘻退開。這倆人打個鼻青臉腫,關我什麼事呢。
我正在一旁看好戲,忽然有人在我身後說:“同志,你好。”
這年頭還能用這個稱呼的,八成是警察什麼的。我腦子裡轉的飛快。八成是殺人的事暴漏了。不好,院子裡破棉被下面還蓋著船老大的屍首呢。
我在一瞬間想到了各種可能。過一會,我是招呼大家逃走呢,還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