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正在車上。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在車上搖頭晃腦的睡覺。
我看著睡得鼾聲如雷的青龍,很確定他肯定忘了一小時叫我一次這檔子事。
我偷偷摸了摸褲子,還好,很乾燥,很整潔。
開車的已經換成了旅館老大,鐵蛋長在旁邊歇著,我的小動作全被他看在眼裡。他滿臉疲憊得笑著,對我說:“放心,練個屁都沒放。”
鐵蛋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青龍湊過來:“兄弟,睡足了不?我現在有兩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我說:“什麼還要訊息?”
青龍說:“第一個,咱們就快到北京了。”
我嗯了一聲。聽到快到北京的訊息,其實我心裡更多的不是高興,而是焦慮。因為我不知道桃花怎麼樣了。我總覺得這一趟讓她自己走實在是錯了。雖然有老麻頭和八嬸陪著,但是我總覺得不親自看著她,不能放心。
我問青龍:“第二個好訊息呢?”
青龍說:“你丈母孃醒了。”
我心裡一陣激動,想要坐起來,可是坐到一半,又慢慢躺下去了。
如果桃花媽問我:“桃花去哪了?”我怎麼回答?難道要模稜兩可的說:“應該在北京吧。”
桃花的事還可以應付過去。但是千眼井那些鄉親呢?我總不能說,當時急著逃命,所以沒有管他們。
唐凱麗以為我蛇毒未盡,坐不起來,好心的把我扶了起來。
我只得嘆了口氣,向後面張望。
桃花媽雖然人醒了,但是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只是眼珠時不時得轉一下,顯得正在思考。
她看到我之後,使勁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來。不過,我能看得出來,這個笑容裡面,心酸要多於開心。
滿車的人,她只認識我,只認識我這麼個鄉親。就算她不想把桃花嫁給我,這時候,恐怕也得和我站在一塊吧。
我也衝她笑了笑,說:“你放心。都沒事。桃花好好的,八嬸也活蹦亂跳的。”
桃花媽聽到這個訊息,眼睛裡流漏出一些光彩來。幾秒鐘之後,我才知道那些光彩是眼淚,從桃花媽眼角中滑出去,流到鬢邊的頭髮裡。
唐凱麗說:“她的毒已經沒什麼事了。現在人醒了,不需要再吸血了,喝點解毒的湯藥,慢慢的自己排出來就好了。”
我說:“照這麼說,她的蛇蠱算是治好了嗎?”
唐凱麗嘆了口氣:“蠱毒,哪有這麼容易治好的。不過,她比較幸運,蠱毒始終沒有在她身上紮下太深的根。現在,她背上那條蛇已經徹底的死了,過幾天就會萎縮得很小。到時候,找個醫院割掉就行了。她體內的毒不可能完全乾淨的排出來,肯定會有些殘留。不過,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只是可能會遺傳給下一代。但是看她這個歲數,應該也沒有這個顧慮了。”
我點點頭,心想,總算也是個不太壞的結局。
開車的旅館老闆說:“差不多了吧,咱們再往前走,恐怕得有查車的。”
鐵蛋左右張望了一下:“你確定這是北京?”
旅館老闆說:“八九不離十。”
於是我們紛紛下車。等下了車一看,周圍是大片的農田。雖然有一條公路,但是也沒什麼車。
鐵蛋對旅館老闆說:“你停在這,難道讓我們走著去北京嗎?”
老闆說:“沒多遠了,走兩步就到了。”
鐵蛋說:“放屁,我一眼望過去,這些農田起碼得有幾十裡。”
旅館老闆說:“你視力真好。不過,北京郊區的人好像也種地吧。”
鐵蛋說:“我說的是種地不種地的事嗎?咱們怎麼找車?怎麼去北京?難道老大是在這種地的嗎?”
老闆說:“找車容易,既然有人種地,找個拖拉機應該不難吧。”
我說:“阿花怎麼辦?”
老闆說:“兄弟。阿花太大了,肯定進不了市區,不行的話,找個人看著它,現在外邊等幾天。”
我看了看,似乎除了旅館老闆以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什麼是。但是旅館老闆又是肯定要去見鼠面人的。
鐵蛋說:“這樣,我們幾個在這等著,你去找老大,順便弄輛車,想辦法把阿花弄進去。”
旅館老闆想了想:“好,那咱們先找個地方。”
我們一行人步行著想找一處民宅。但是真應了鐵蛋的那句話,這裡幾十裡都是農田,根本看不見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