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幾步,魏子蘭將烏鐵劍一橫,順勢劃出一道劍氣,將鐵臂頭陀的攻勢阻上一阻,反手便攻了上去,薄薄的劍刃以極快的速度四處飛舞,把他整個人團團籠罩在裡面。
鐵臂頭陀最初還不甚在意,覺得眼前這小白臉沒什麼本事,空有一身高深法力卻不會用,反倒被自己死死壓制,那柄看起來脆弱無比的烏鐵劍,估計也根本經不住自己佛珠的狂轟亂炸。誰想到鬥了二十個回合,烏鐵劍竟然慢慢佔了上風,不但沒有在玄鐵佛珠的重砸下折斷彎曲,反倒是在他寬大的僧袍上劃出幾道血口子。
“小白臉兒,下手還挺狠啊!”鐵臂頭陀見了血,不但沒有驚慌,反倒是鬥志更濃,勢若瘋虎般的繼續搶攻,全然不顧自己身上時不時出現的傷口。童雨心細,知道鐵臂頭陀此刻雖說依然勇猛,但照這麼傷下去,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也不再和魏子蘭廢話,拎著兩把火刀便加入了戰團。
童雨這一上手,沖霄門內眾人也閒不住了,紛紛尋找距離自己最近的對手廝殺起來,大門附近瞬間便打成了一鍋粥,喊殺聲和教學樓內學生們的加油叫好聲遙相呼應、此起彼伏,倒是為這個平常的日子增添了幾分色彩。
常風常雲對上了嶽震與徐默然,梁永則找上了蕭白狼等人,他對自己師兄弟下不了手,可不代表他對這些之前屬於百鬼門的人下不了手。這些人是否投靠林卓和他沒關係,他只記得當初百鬼門殺上山的時候,這些人全都在場,而且都是罵陣的主力,為師父報仇現在已經晚了,讓他對這些人的憤恨更是加重了不少。
整個戰場的局面暫時看起來都是勢均力敵,唯有鄭通那邊有些吃緊,畢竟他面對的是李立庭和向雲,兩個比他一點不差的高手。鬥了十幾回合,他便覺得有些吃力,一個不留神,吃了李立庭一刀,雖說傷口不算太深,卻將他嚇得不輕。
李立庭的打法從來都是得勢不饒人,見自己一擊得手,使出亂披風刀法一陣猛砍,向雲則在邊上抽冷子打偷襲,把個鄭通逼的手忙腳亂。
向雲的烈火雙柺神出鬼沒,摻雜在古澱刀中作為暗手,已經連續擊中鄭通四五下,李立庭一陣亂披風砍過,鄭通還沒緩過勁兒來,向雲的烈火雙柺便又到了,這下卻不是一沾即走,而是硬硬實實的照著小腿給了幾下。
一陣慘叫聲後,鄭通負痛倒地,向李二人剛要跟上搶攻,只聽遠處一聲淒厲長鳴,卻是兩道劍芒飛馳而來,發出劍芒的人卻是一直飄在空中觀戰的雷忌。
李立庭和向雲此時都已經進入了煉氣七層境界,對自身修為有著很大信心,根本沒把這劍芒當一回事,等到危險降臨之前才猛然反應過來,再要躲閃卻是來不及了,只得拼命迎接。
“噗!噗!”兩聲悶響,硬接劍芒的兩位少門主一人一口鮮血噴出,連續向後退了十幾步,險些就站立不住,正要怒目而視的時候,卻發現傷了己方二人的對手卻根本沒有看向他們這邊,而是盯著舞陽山的方向。
舞陽山的方向此時光芒萬丈,數百名修士在李騰空和楊旭的帶領之下馳援沖霄門,若是不明所以的凡俗之人見了,怕是要以為是什麼寶華千弄的奇異景象。
“可算來了兩個像樣兒的。”雷忌緩緩抬起右手,用劍尖向前一指,對飛在身邊的天松道人道:“一會兒有勞師叔去收拾那些雜魚,那李騰空和楊旭侄兒包辦了。”
“沒問題,包在師叔身上了。”天松道人冷冷的笑道:“貧道也想看看,當初那些趾高氣昂的掌門們,再次見到貧道時是副什麼表情。”
話音剛落,天松道人便大鳥一般撲了上去,越過最前面的李騰空和楊旭,直取他身後的各大門派,竟是打算以一人之力去斗數百人。
對面那數百修士顯然也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子,竟想一個人對付他們幾百人,仔細看清來人之後,心中更是覺得荒唐。這不是天松那胖子嘛,這廝莫不是失心瘋了?單挑我們幾百號人,你以為你是誰,是楊旭還是李騰空?
抱著這種樂觀情緒,數百修士一個照面下來,便被天松道人砍傷十幾人,而且各個重傷,倒在地上失去戰鬥力。眾人大驚之下再次打量天松,卻發現往日這個沒什麼本事猥瑣胖道人,現在竟然發出不下於楊旭和李騰空的威勢,那股狠辣的殺氣甚至猶有過之。
這沖霄門到底交了什麼狗屎運?留下的少年掌門成了南華府內第一個築基修士,門派也是無比強盛,出走的這些叛徒現在居然也這般厲害,就連天松這一輩子沒出息貨色,現在也如此威猛。
雖說心中疑惑不已,可手上卻已經不敢放鬆,對上一個至少煉氣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