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叫做賞賜。
趙宗勝的隊伍出發不久,立刻就被十幾名江南遊擊隊跟蹤了,這種跟蹤非常之大膽,完全就是不閃不避,踩著飛劍在一百多米外遠遠吊著。既然對方不進攻,趙宗勝也樂得不去搭理他們,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對方最新的引誘策略,分兵之後他手下可只有三十來人,追出去指不定就會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所以不理會是最好的方法。
可又走了一會兒工夫,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用平和的心態來看待這一切了,因為跟在他們身後的隊伍人數已經超過五十,完全可以和他們硬碰硬的打一場了,可人家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依然那麼隔著一百多米遠遠吊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趙宗勝的行軍速度開始放慢,他密切的注視著周遭的動靜,部下們也都聚精會神的觀察著,聆聽著,生怕突然從什麼地方飛出一直冷箭,或者響起一陣排槍。
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他終於明白吊在後面的傢伙們在等什麼了,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支規模龐大的游擊隊,或者單純以數量來看,都不能算是游擊隊了,完全就是南方修士一個營的軍力,他們有五百多人。
看這意思,是把附近的游擊隊都調出來對付我了,我趙某人何德何能,敢要對方如此厚待啊?
“衝!”悲憤的趙宗勝再也無法沉穩了,掄起彎刀便衝了過去,身後的三十多名騎兵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跨馬掄刀跟著衝了上去,同時發出訊號叫附近的同袍前來救援。
五百人的火銃隊對付三十人易如反掌,還沒有衝出多遠,趙宗勝的部下在排槍招呼中就被打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仗著騎術精深,順利到衝到了對方陣中,砍死幾名火銃手之後,立刻撒開馬蹄繼續前進。
可剛剛跑出幾步,他發現自己身上帶的礦石都已經落在敵陣當中了,趙宗勝奮力殺入重圍,想要搶回那些礦石,卻看到一群老百姓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將他們丟在那裡的礦石全部撿起,裝在自家做的粗陋麻袋裡面,接著把麻袋往手推車上一放,狂奔著朝舞陽縣方向而去。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協議之類的,三兩步竄了上去,從老百姓車上搶起一麻袋礦石,調頭就往臨江縣方向跑去,身後則跟著一群怒罵他違反協議的游擊隊員。
正在危急關頭,另外兩隊騎兵收到資訊趕到現場,立刻便加入了戰團,和已經換上了大刀的游擊隊們對砍起來,附近山頭礦脈上的騎兵們也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戰事,留下大部分人守衛礦脈之外,每處都派遣了十幾二十人參加戰鬥,順山而下馳援趙宗勝部。
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在臨江縣附近開啟,作為始作俑者的趙宗勝現在卻沒有心思奮勇殺敵,他已經為這些礦石付出了太多的兄弟,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礦石交到良慶手中,成功的完成一次交接任務。
憑心而論,趙宗勝不是什麼榮譽感特別強的人,儘管他靠著口才不錯,說起那些榮譽來頭頭是道,也很容易讓人和他產生共鳴,但過慣了窮日子的他,更加看重的是實際的利益,或者說是完成任務後能夠得到的賞賜。可這種觀念突然人間蒸發了,歷經惡戰保住礦石的趙宗勝,現在根本就沒有一絲貪圖靈石法器的念頭,他的腦海裡全是榮譽兩個字。
貪圖利益的人都很實際,不會為了錢把命搭上,因為他們知道命永遠比錢金貴,只要命還在,賺錢的機會今後有的是,可如果命沒了,你賺再多的錢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在乎榮譽的人卻不同,他們根本就不怕死,反倒是有一種虔誠信徒般的瘋狂,為了完成某件事情,他們可以付出所有的東西,包括自己的生命,只要這件事情關乎榮譽,他們就會無所畏懼。
而趙宗勝就是這麼一個人,或者說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縱一個貪圖利益的人,瞬間轉變成了一個看重榮譽的人,並決心為自己所捍衛的榮譽付出一切。
他完全無視了身後不斷射來的利箭,任由彈丸在耳畔劃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慌亂,沉著冷靜的操控著自己心愛的骨馬,用彎刀將突然衝出來的游擊隊員砍成兩段,然後繼續向著臨江縣城的方向前進。
沿途不斷有游擊隊員向他射擊或放箭,他身上的傷口也不斷增加,好在附近礦脈上不斷出現的骨馬騎兵也逐漸趕來,見他亡命般的向臨江縣狂奔,雖說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但也還是自覺的為他保駕護航起來。
同袍們的突然出現,為趙宗勝緩解了不少壓力,但同袍們的不斷戰死,同時也在他的心頭壓下一塊塊沉重的大石頭,可他依然沒有一絲想要停留下來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