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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雙方把話言明,結為骨肉之交,已不再談婚姻二字。你們先是一路,忽又成仇,全都與我無干。我雖文弱,也是血性男子,決不受辱!只以客禮相待,不嫌厚擾,住上兩日何妨?聞說你們江湖豪傑,自命英雄,行事當通情理,這等盛氣凌人,又何必呢?”

男的濃眉一豎,似要發作。女的搖手一攔道:“此言有理。你真個和蔡三姑沒有苟且麼?”文麟冷笑道:“我已看破世情,雖然蒙她錯愛,但她也是一個奇女子,始終不曾明露口風稍微示意,經我說出心志,看出真誠,立止前念,結為骨肉之交。彼此均極自愛,如何汙人名節?”

女的笑答:“你雖有點呆氣,人卻不差,難怪三姑看中,不肯死心。方才人回,說你睡在她那浴室暖房之中。此女好潔,她那暖房,休說男子,便我們和她相交多年,也從不肯許人人內,你卻酣睡在她暖房軟榻之上,所備衣履均是新制,好些可疑。看你神情和昨早與你同席之人歸報,又不像是假話。也許單面相思,想用水磨功夫,等日久情深再加勾引,此時尚未人港。你能這樣,也是好的。我們為你備有住處,果如所言,決不對你怠慢。是非真假,少時自知。不過話須言明,你雖文人無干,但你那些朋友,還有三個小賊,卻是可惡已極。此間乃老村主馮八大公避暑納福之地,高居峰半近頂之處,好些地方均是壁立數十百丈,休說是你,尋常武家也難隨意上下,又養有好些猛獸。你在房內,自可無事,只一出門,休想活命。再者山勢險惡,你也無法逃走。安分最好,日子也不會多,只把三姑引來,便可送你回去,放心好了。”說時,三人已然走往樓內。

文麟所居乃是明暗兩大問,裡面陳設倒也非常精緻,窗外便是一片危崖,無路可下,窗也未閉。樓中並無多人,先前那夥男女盜黨,已各帶兵刃,連那怪獸全都走去,樓中只有幾個男女下人。文麟見對方只初到時,那中年男子威嚇了幾句,女的詞色較為和善,不時似向男的示意微笑,暗忖:“這幾日來真和作夢一般,無緣無故受人擺弄,不知何時才是了局,也不知煌兒、龍子他們是何光景?”心正尋思,女的朝男的抿嘴一笑,說道:“你陪來客稍坐,我和老爹去說一聲,何苦為了潑婦,與不相干的人作對?”說罷走去。

文麟聽出口風尚好,又見男的年約四旬,眉目神情雖頗英悍,坐定之後對於自己漸有禮貌,不像蔡家所見盜黨可厭,身居虎口,越從容越好,免被輕視,把氣一沉,轉問姓名,才知那男的乃老賊白銀拐馮八公的長子馮勝,女的是他妻子,乃昔年有名女盜乾坤一枝花項鳳英,隨說起老賊為了蔡三姑不肯聽話,已然有氣,前夜又聽子女同門回來,說起三姑強橫無禮,口出不遜,許多可惡,越發激怒,才命將人擒來,等少時把話問明發落等語。

原來老賊昔年雖江湖俠盜,性甚好色,有一愛妾已死,老來情痴,十分想念。三姑之父乃老賊至交,只此獨女,愛如掌珠,知其生小嬌慣,行事任性,臨終以前,除將;日日門人徒黨招來,令對三姑隨時照看而外,又將老賊請來,向其託孤,令三姑拜為義父。此時三姑年幼,老賊愛妾也還未死,三姑好友之女,人又聰明美秀,自是憐愛,雙方老少懸殊,本無他意。及至過了三數年,三姑長成以後人更美豔,最奇是和老賊熱愛二三十年的愛妾,貌相身材竟如一人。老賊勾動舊情,日月一多漸生邪心,只是無法出口,後又試出三姑性情剛烈,人更機智,”知己年老不易打動,於是想下一計,將三姑配與他門下一個死黨之子,等其成婚之後,再命黨羽暗中離間。

三姑對那前夫,原看不上,無如老賊假借乃父遺命,又命家人再三勸說,終日絮聒不休。三姑一想,父親死前屢說:“生平雖在江湖走動,不曾造孽,如今絕子無後。我兒文武雙全,美慧絕倫,可惜是個女兒,不能承繼香菸。我對你從小鐘愛,滿擬長大成人,為你物色一個佳婿,招贅我家,生下兒子,繼承我蔡氏香菸,誰知命數已終,不能久於人世。我兒年才十二,異日婚嫁之事實是難題。你義父是我多年老友,我已託孤與他。我死之後,你應視之若父,第一,要照我所說,在十八歲以前,由他作主,為你選一佳婿,但須招贅我家,為我蔡氏承繼香菸;第二,你性情大做,又有一身家傳武功,如在外面走動,難免惹事結怨,最好結婚之後夫妻同隱。我所留田產金銀決用不完,這裡雖是山中隱僻之區,地在深谷之中,氣候溫和,土地肥美,不似前山每年初冬大雪封山便須困守,有了這大一片田園,如能和我晚年心意一樣,日常賞花飲酒,打獵垂釣,種花養魚,春秋佳日盡多樂事。因恐我兒山居寂寞,除隨我人山的親友門人數十家外,另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