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尋取真水,又恐有違師命,下餘兩塊鋼泥雖然藏處隱秘,如不取走終不放心等語。
沈、狄二人同聲勸說:“簡師原命發現藏珍便應取水,並非專指繼父一人。如今藏珍業已得到三件,改娃就此帶回成都,非但不便,如與仇敵狹路相逢,不能用以應敵,反而是個累贅,豈不討厭?李師姊雖然帶有一滴真水,良珠二姊贈時再三囑咐,看得十分寶貴。至交姊妹的盛意,除卻自願送與改娃,旁人也不便勸她送人。天一真水關係最是重要,萬一有什疏失,比那兩件藏珍失去為害更大,還是取出為妙,至少也應尋到它那地方,看其是否穩妥才好。”
文麟因來時疏忽,誤了師命,未與卞老人相見,越發戒慎,雖覺兩小弟兄所說有理,仍因自家劍鉤不曾到手,恐違師命,再說,照石碑上篆文和師父所說無論何人只取一件之言,又不應該將其帶走。正在遲疑不決,人已走往洞口左近一條暗谷之中。狄龍子眼尖,瞥見前面轉角崖壁後面人影一閃,忙將周、沈二人止住,同握寶劍,待要掩往檢視,忽聽笑呼“師弟”之聲,兩個少年男女業已對面迎來,認出正是孫登、井凌霜夫婦,不期而遇,甚是高興。
孫登一說來意,才知二人新由外面回山,中途遇見簡冰如,說文麟先未與卞老人相見,許多事情均不深知,特命轉告暫時離開,等到日期再去;如今事情又起變化,天一真水關係重要,可先尋出取走;到時文麟如已離開,可代將真水取出,以免疏失。並說洞中藏珍是在明顯之處的,必被狄龍子等取走,下餘還有兩三件尚還未到時侯,無須多此跋涉等語。孫登夫婦初意自己寶劍均非常物,依還嶺藏珍是幾件最好的已各有主,下餘均是寒鐵真金與異派敵人的寶器所煉,雖比自己較好,但應先讓這些同門師弟妹,不應搶先,此行只代冰如傳命,並未懷有想得一口之念,誰知機緣湊巧,途遇司徒兄妹,為了七修劍尚缺一口,落在一個異派兇孽手裡,已有多年,本來還不想去尋他,因那兇孽起初原是華山派中有名人物,為一妖婦,與同門爭風吃醋,一怒而去;本想隱往南疆另立門戶,後見正派中人越來越強盛,異派兇孽非敗不可,於是銷聲匿跡,隱居恆山,不再出世,不久三次峨眉鬥劍,居然漏網,已有多年不曾出世。他那山腹洞府華麗宛如仙居,除昔年帶走的幾個同黨女兇孽和有限兩個門人外,只一守山怪獸,人數不多。因其從不出山生事,所以這多年來,正派中人均不知道他的下落;新近不知怎的,會與南疆兇孽苗太春勾結一起,非但準備參與銀光頂鬥寒大會,並還想下毒計,準備事成之後,由他和苗太春為首,各創立一個宗派,為所欲為,對於正派中人,業已開始暗算。為此奉了師長密令,將本門以前失落的那口寶劍取將回來,就便除此一害。事甚機密,誰也不曾得知。良珠更因眾小兄妹新將劍術學成,目前又正忙於取寶,心想此事不在人多,也未告知;及至遇見孫登夫婦,告以靜瓊谷中存有三塊鋼泥,乃後山取出來的藏珍,眾小兄妹所得應是七修劍,鋼泥裡面所藏不知何物,如今無人,不妨各取一件,以免落於敵手,被後來的異派中人得去。雙方匆匆談了一陣便自分手。剛到靜瓊谷便發現前面有人,定睛一看,正是龍子等三人,忙即尋來。
文麟等聽完越發高興,因孫登夫婦來時已經冰如明白指點,容容易易便將真水尋出。
沈煌、龍子重又提議:“真水現已到手,聽孫師兄說,他比簡師所說日期早到了兩天,譬如晚來,我們還沒有走,先將那三塊鋼泥用真水化煉,取出內中藏珍,由改娃和二位師兄師姊各取一件,非但攜帶方便,少去許多累贅,遇到敵人還可利用,豈不兩全其美?”
文麟雖比眾人長上一輩,自覺入門日淺,樣樣虛心,又知孫登夫婦看去是二十多歲的少年男女,實則功力甚深,年比自己還長,二人既然贊同,又有師父簡冰如之命,自無話說。
正商計間,狄龍子忽然悟出真水藏在文麟放包裹的一個地穴之內,上下甚深,四面通風,內裡火光,又有重重阻隔,如在洞底化鍊鋼泥,無論火焰寶氣多麼強烈,也不至於透出,實是一個天然化煉之處,真水放在這裡,多半於此有關。再一細看,壁上下那許多酒杯大小的洞穴都有冷風吹進,忙和眾人一說。
孫登過去仔細一看,忽然醒悟,驚喜道:“我正為了化鍊鋼泥時火焰上騰,無論是在何處,俱難免於被人看出,如是正派中人尋來,自然無事,如是異派仇敵,便要多生枝節。算來算去,只有峨眉後山寒萼谷,有諸位師長同門在彼,比較穩妥,但仍難免於被人發現,不過放心一點罷了。方才狄師弟一說,我才看出此洞深藏地底,非但光焰不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