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知不妙,心中發慌。
轉眼之間,李明霞也由側面飛縱過來,未及下手;袁和尚一向疾惡如仇,又最貪功好勝,不願兩打一,乘著敵人手忙腳亂,揚手一枝鐵手箭打中面門,跟蹤搶上前去,左手三連明月鏟將敵人的寶刀盪開,右手短劍一揮,人還不曾倒地,先就了賬。
明霞知道袁和尚刁鑽古怪,經過一年苦練,本領更高,所用暗器尤為特別,用時隨同右手短劍一齊施為,能隨寶劍前刺之勢跟蹤發出,又穩又快,看他這樣急法,笑說:
“小和尚你忙些什麼?你怕我搶你的功勞麼?”袁和尚笑答:“不是貪功,我向來不願兩打一。”猛一抬頭,瞥見相隔四五丈的晶峰頂上立著司徒良珠,正在喜呼:“諸位師兄師姊快看!司徒二姊說不來的,也跟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周、沈二人因聽敵人驚呼倒地,微一回顧之際,再看前面峰頂一條白影已似驚鴻一瞥,由峰頂往洞外一面飛落,略閃不見,遙聞良珠笑說:“我順路來此,另外有事,不能久停,且等重陽節後,到了大雪山銀光頂見面再談吧。”語聲由近而遠,空洞傳音,聽到未句,似已快將下層甬道走完,端的快極。
明霞和良珠最好,還想追去,被沈煌攔住道:“司徒師姊定是中途發現這裡有事,跟蹤追來,幫忙而去。她還奉有三位師長密令往返海外,就是追上也談不了幾句。這裡還有許多事要辦,照著昨夜所聞,異派兇孽尚還有人要來,洞中藏珍非全數取走不可,繼父也剛見面。遲早相見,姊姊不要追吧。”明霞兩道秀眉微揚,方要開口,見文麟跟蹤縱下,龍子、珊兒也趕了過來,欲言又止。
互相禮見之後,文麟暗忖:聽師父說,眾小兄妹近來功力大進,司徒良珠本就家學淵源,因為上次閻王溝與怪人赫連山惡鬥,不是有人相助幾乎吃虧,心中憤愧,定要除此一害,又聽人說對頭也有遇合,本領比前更高,不可輕敵,雪山那兩個為首惡孽更是厲害,銀光頂上鬥寒大會必與相遇,因此更加發奮苦練。乃母秦寒萼原因愛女心意不定,本門上乘劍訣未肯輕易傳授,過了半年看出她立志堅決,蒼山三友更是十分器重,這才放心,便連眾小兄妹一齊傳授,又將自己昔年同門至好所贈的一口好劍,乃昔年峨眉七修劍之一,名為天蜈,交與良珠當作防身應敵之用;本來根抵最厚,所以在眾同門中本領最高。文麟見良珠在峰頂上稍微點頭微笑,一言不發便自縱身飛走,又聽眾小兄妹這等說法,便問經過。
沈煌先請袁和尚仍往通往上面的甬道口上防守窺探,龍子夫婦和李明霞覓取藏珍,自己和繼父周文麟稍談別後情形,就便防守這中部一帶,以免變出非常,又有仇敵來此擾鬧。眾人同聲笑諾,分頭走去。文麟見他共只一年之隔,非但本領越高,人也長大許多,像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最難得是這幾個小人那麼同心同德,親如手足,再看沈煌分配眾人情景,分明胸有成竹,越發高興,忍不住執手笑間:“娘和大姨、三姨她們俱都好麼?現在何處?”沈煌笑答:“娘和大姨、三姨、向四婆、赫連二姊她們已早移居閬中,開荒開得極好,不在峨眉了。”一面詳言經過。
原來狄龍子等眾小兄妹,自經諸位尊長前輩引進,轉拜在蒼山三友門下以後,仗著天資聰明,內外功和劍術均有根抵,共總沒有多少時候,便得到青城派劍術的真傳,本來根抵既厚,少年好勝,彼此觀摩,用功再一勤奮,不消半年光陰,都練成了一身驚人本領。蒼山三友又是各有專長,同時指點傳授,本就一日千里,進境神速。偏巧司徒良珠,因為閻王溝一戰幾為赫連兄妹所傷,想起乃母平時之言,心生愧憤,立志堅決,加以年紀較長,人雖天真,所知最多,進境越速。
良珠和李明霞一見投緣,在眾同門中情分最深,先因沈煌受了乃母淑華之教,覺著良珠對於文麟雖無表示,看去十分投緣,彷彿格外關心,懷有好感,二人相識在前,早已訂交,文麟如今又是劍俠高弟,彼此人品才能樣樣相當,意欲作成這段良姻,本來又是長輩,除密囑愛子不要改口而外,並託明霞就便進言,探詢良珠口氣,但不可露出自己的意思,以免文麟心大堅決,鬧個不歡而散,對不住人家,所以沈煌雖和司徒兄妹同門,始終照著以前稱呼,說什麼也不肯改口。
明霞雖和這個未來婆母親如母女,對於此事卻是老大不以為然,覺著男女相愛須出本心,絲毫不可勉強,更不應懷有自私之念,為了一時虛名,不能自主,脫去這些虛偽的束縛,卻要別人做她替身,不管雙方是否心願,也是於理不合,彼此真要交深情厚,志同道合,何必非要結為夫婦?假定交有不少情深義重的同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