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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那兩同黨殺死了一個,另一個見機逃走。

前日趕來幻波池盜取藏珍,費了許多心力,竟被尋到地內。石洞雖被攻開,卻因不知底細和洞中的巧妙佈置,身受重傷,壓倒在晶塊下面。方才被人發現,無意中取笑,塞了一粒丸藥在他口內,隔了些時居然起死回生,剛剛醒轉,呻吟了一聲,覺出精力回覆,痛也大減,只不動那爛腿便可忍耐,並不知有人拿他試驗所得靈藥;呻吟了一聲,忽聽前面有人喝問,一聽口氣便知正派中人,先頗害怕,既一想,就這樣也不是事,早晚被他發現,照自己平日行為,無論何派均難討得公道,又呻吟了一聲,正想聽天安命,忽然覺著精力逐漸回覆,忙將腰問本門毒藥火筒握在手中,上來準備裝死,等把對方引來,猛下毒手將其殺死,再打脫身主意,後忽想起一腿已被晶塊壓爛,稍微動作奇痛鑽心,萬一來人不止一個,豈非自尋死路?微一遲疑,文麟業已尋到。

惡道先來,地理較熟,看出許多鍾乳隔光可以透視,文麟還未走到,相隔丈許,人影已被發現,正在顧慮,猛瞥見文麟身後跟著兩人,一看腰間火筒,便知本門中人。文麟見他已死,又看出是個異派中人,便往前面尋去。身後兩賊業已打算生擒文麟拷問,忽然瞥見晶塊下面的道人手上拿著本門火筒,業已醒轉,向他們搖手,點頭招呼。高朋性暴,剛一開口,便被惡道止住。商量了幾句,問出文麟只得一人,越發高興。

惡道悄悄囑咐了幾句,並說乃師苗大真還是他的師弟。苟、高二賊人門才十餘年,只知本門許多師長自從三次峨眉鬥劍之後死亡殆盡,聞言當他師長看待,立照所說行事。

惡道自更得意,兇謀重又激發,竟想先用毒煙火筒將入迷倒,由二賊擒住,放起自己,拷問慘殺,見文麟目光註定他的全身,人立頗遠,不肯走近,不禁暴怒,暗罵:“小狗業已落在我的掌握之中,還敢無禮!”心念一動,當時便要發作。

文麟見狀,業已疑心,師傳身法、劍術動作又快,方覺惡道神情可疑,猛瞥見對方手中鐵筒似要揚起,又聽身側鍾乳後面有了聲息,猛想起方才曾聽那賊回呼同黨令其兩面夾攻,可見敵人決不止此。說時遲那時快!就這心念發動之間,人已飛身而起,身後一股金刃劈風之聲帶著一道寒光,閃電一般由後面猛襲過來。來勢又勁又急,相隔又近,空地只有丈許來寬一條狹長的平地,如換常人決難活命,何況變出非常,更所難免;文麟雖然縱起,初經大敵,並不知道自家深淺,事後想起,才知本門真傳果然與眾不同,就這危機一髮之間,非但不曾受傷,反倒轉敗為勝,動作稍差一點休想活命。

原來文麟目光到處,瞥見形勢不妙,本想喝問,後面又有聲息,料知前後皆敵,身隨念動,更不回顧,一個“魚鷹掠水”,飛將過去,就勢橫著劍背,口喝:“你待如何?”手中鐵劍照準惡道橫掃過去。

惡道到底傷痛倒地,死而復生好幾次,剛借靈藥之力醒轉,只管心兇意毒,氣力卻是不佳,文麟言動又極文雅,所用寶劍雖非常劍之比,在這班久經大敵的異派兇孽眼裡一點也不打眼,動作又欠老練,不由起了驕敵之念,同時再見先埋伏的同黨業已暴起發難,越發斷定對方決無幸理,沒想到來勢這等神速,驟出意外,文麟這一劍用的全是內家真力,怎禁得住!哨的一聲,�ㄍ醮櫻﹪嗒、�爬畔斐紗蟠�幣艟蘚澹�窩��矗?

半晌不絕。惡道手中兇器立被打飛,手臂也被震麻,虎口迸裂,急怒驚慌中惟恐敵人殺他,舞動手中寶劍去護頭面,一時疏忽,用力大猛,那條爛腿,受了強烈震撼,痛極心昏,奇痛難忍,怒吼一聲,就此昏迷過去。

文麟一劍打飛火筒,落在附近鍾乳林上,將石鐘乳打碎了許多,碎晶殘乳四下分飛,發出洪響,同時又聽有人怒吼大喝,寒光亂閃,惟恐有失,百忙中舞起一團劍花護住全身,凌空一個轉折,“風罷殘花”之勢,索性施展師傳輕功,舍卻平地,落在一幢鍾乳頂上,未及回顧,又聽兵刃相接與斷晶落地發出來的響聲,宛如黃鐘、大呂之中雜以金聲玉振,又是好聽又是驚人。目光到處,一條人影帶著一團銀光、一道劍光,由方才山裝賊黨去路後洞中喝罵飛馳而來。身後那賊一劍斫空,已和一個短裝禿頭的幼童打在一起,甚是猛烈。知道幫手已來,恰巧不期而遇,猛又覺颼颼兩聲,接連兩道寒光帶著兩條人影,隨同兩聲清叱,正由身側鍾乳林上橫飛過去,搶在自己前面,將那山裝賊黨敵住。心正驚喜,忽又聽得有人呼喊“繼父”,再一循聲注視,另外還有一男一女,一個正朝身後那賊趕去,一個卻往身前飛來,越發喜出望外,高興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