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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之大,實在少有得驚人。怪不道去年冬天,師父特意把你二人喊去專傳輕功,並說珊妹輕功本已練得差不多,又有極好稟賦,只肯用功,稍微指點便能練成,還可幫助龍弟早日成就,限在兩月之內將草上飛的輕功練成,別的功夫暫時均可無須注重,原來是怕你們輕身涉險,雖經勸止,難免偷偷前去,索性傳授你們倒可無事。

由此可見師恩深厚,表面雖在管束,實則樣樣留心,無一處不代想到。”

珊兒聞言,方說:“對面我們去過多次,如有外人,一望而知,也許方才有人,業已走過,師姊這樣小心作什?”龍子心急,一直擔心捨身崖後洞不曾封閉,萬一敵人由後洞下去往擾師父清修,眾同門均往寒萼谷從師,金狒、靈猿又被人借去,豈不討厭?

急於前往檢視,見明霞掩身洞側,只管朝外窺探,不許人出,心中不耐,冷不防突然衝出,把真氣一提,施展草上飛的功夫,徑由那長滿綠苔、窄只尺許數寸不等、險滑無比的斷石樑上,箭一般往前衝去,到了盡頭尖端,雙腳一點,便頭前腳後,一躍好幾丈,飛過對岸松樹的前端,凌空一個轉折,單手朝一株枝葉較少的樹枝上面一搭,就勢一翻,人並不曾下落,反往斜刺裡高起了些,輕悄悄縱落在亂草叢中一塊被草遮蔽的山石之上立定,四外一看,笑呼:“師姊師弟們快來!這面一個人都沒有。”

明霞等三人不知龍子、珊兒早已走慣,見他去勢又猛又急,腳不沾塵,一口氣把石樑跑完,腳朝斷梁尖端一點,人便和箭一般,頭前腳後,越過前面松梢,凌空再一翻折,落向側面山石之上;自己雖有一身好功夫,似此驚險靈巧、捷逾猿鳥的身法也是初次見到,由不得都叫起好來。珊兒生具異稟,比龍子還要輕巧,一聽誇好,越發有興,立時跟蹤趕去,照樣越過,並將套索飛將過來。明霞命沈、袁二人把套索抓住一頭,先縱過去,笑說:“我用不著這個。”跟著一躍而過,仔細檢視,崖那面果無人跡,峰崖相隔均遠,夕陽已快落山,稍遠之處照不過來,料知對方無心走過,便同往前走去。

捨身崖左近有兩座廟宇,常有香客遊人和僧徒樵夫來往,明霞不願被人看見,特意由小路險徑掩將過去,且喜黃昏將近,各處寺廟中晚鐘四起,晃漾空山,經魚梵唄之聲遠近相應,香客遊人均知這一帶地勢高寒,常有云霧迷漫,稍不留意便要遇險,又當用晚餐的時候,大都各覓住處或是歸去,當日雖是天晴無雲,人卻一個不曾遇上。快要到達,明霞說:“我來山中已久,日常住在壑底,休說金頂佛光不曾遇到,連那最有名捨身崖下的神燈也未見過呢。”

沈煌笑答:“我聽簡老恩師說,金頂佛光須到雲霧滿山之時才得發現,尤其雨後初晴,暗雲還未退淨,更常出現,一向傳為佛家勝蹟,其實不足為奇。簡老恩師當時往來名山大川,每次高山登臨也當遇到,並不止峨眉一處,昔年也當它是仙佛示相,後經仔細考察,才知那是斜陽和雲霧水氣折光反映而成,金光圈中的人相併非仙佛菩薩,乃是自己的人影。天燈雖未聽他說起,大約也是深山中的鱗氣凝結而成,我和周老師去年初來茅篷時便曾見過。那地方也是一條絕壑,可見並非只捨身崖左近一帶才有。想要看它容易,像今日這樣好的天色卻無望了。”

明霞見他越說越高興,前面腳底一條溝壑,由此攀援縱落便是捨身崖底,到了下面,還要繞路攀援才能走到後洞口外危崖腰上,因見天色越來越晏,恐青峰頂諸位尊長等吃夜飯,難免盼望,同時想起先在斷石樑所見白光可疑,二次又告沈、袁諸人不要開口,匆匆覓路,縱援下去。還未到底,忽聽猿啼之聲甚急,中雜怒嘯,跟著便見二三十隻大小猿猴攀援崖壁,由側面崖底搶上,動作甚急,一見旁邊有人下來,相隔不遠,越顯驚慌,此啼彼嘯,亂匆匆往上援去,轉眼都盡,壑底還有猿嗥之聲,甚是慘厲,彷彿遇見強敵,重傷將死,急嘯了兩聲便不再聽見。

眾人料知有異,忙將各人兵器取出,輕悄悄往下縱落。除沈煌外,當地全都來過,珊兒、龍子所來次數更多,並在洞中練過仙人掌,深知地理。一看上下相隔只兩三丈,珊兒當先縱落,眾人跟蹤到底,貼著削壁,互相戒備,往後洞口外危崖下面悄悄繞去。

夕陽已快落山,陽光只斜射到危崖的上段,壑底景物越發陰森,總算當日雲霧未生,眾人目力又強,還能看出。後洞口外本有一片丈許大小的崖石往前突出,上面是一崖凹,中藏一洞甚深,便是後洞人口,離地只得數丈,旁邊崖石還斜橫著一條時斷時續、窄小隻能容步的天然石埂,中間也有停足之處,新近崖壁碎落了丈許方圓一片,那對大的仙人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