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水中魚兒歡快的遊走,時不時的有露出那小小的腦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小溪旁,有著一棵常年碧翠的參天大樹,巴掌大的葉子隨風搖擺,發出嘩嘩之聲,甚為悅耳動聽。
這棵樹,乃是一百三十六年前西門鳳邪親手所中,想當初還只是一棵不到一米高的小樹苗,歲月匆匆,過去一百多年,現如今也已經是傲然挺拔。
龍破星神色慵懶的躺在這顆樹下,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眼微眯,嘴裡哼著誰也聽不懂得小調,倒是頗為清閒。
在他身旁,一位手執摺扇,渾身散發著儒雅氣息的男子同樣坐倒在地,雙目中顯露出充滿睿智的光芒。
手中摺扇悠悠扇起,縷縷清涼的微風拂面而過,這名年輕人嘴角微笑,淡然的看著前面的這條小溪。
“好久不見了,大哥。”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這名年輕人幽幽嘆息,而後說道,臉上罕見的顯露出一抹苦意。
他,自很小很小之時就已經是龍破星的死黨,可以說兩個人是穿著一條褲衩的那種交情,甚至於都願意為對方去死。
只是後來,龍破星從軍,而他則是選擇了歸隱,說出來很荒唐,一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居然說是歸隱,真真引人發笑。
發笑?不瞭解他的人興許會笑的出來,至於那些被曾經的他整的家破人亡的那些帝都貴族,恐怕是做夢都不希望再見到這個年輕人。
他是誰?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年幼之時乞討之人,若非有幸遇見龍破星,也許那個寒冬,他就已經去了閻王那裡。
他的姓,是龍破星給的,不姓西門,而姓獨孤,他的名,也是龍破星起的,名曰無雙,取其天下無雙之意。
一直哼著小調的龍破星換了個姿勢,躺在地上,又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並未回應,他知道,對方還有話沒說。
“對不起!”眼中掠過一抹歉意,獨孤無雙悵然道,“其實,有些事,我本可以組織它發生的。”
“這不怪你。”龍破星微笑著搖頭,告訴獨孤無雙,“該來的總會來的,想躲避也躲避不了,更何況你的傷勢尚未痊癒,此刻也是不宜動手。”
傷勢!聽見龍破星如此說法的獨孤無雙苦澀一笑,自那一戰之後,他已經有三十多年不曾動手,而看這情況,就算是再有三十年,也不見得能夠痊癒。
“大哥這次來此,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拋去腦海中的雜念,獨孤無雙沉聲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前一段時間太忙,估摸著接下來會更忙,所以忙裡偷閒,跑你這尋個清靜,順道也看看你這個兄弟。”雙手抱頭,龍破星將狗尾巴草吐出,悠然道。
“大哥你用不著騙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前些時間帝都中發生了那些大事,我怎麼算,你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看我的。”獨孤無雙搖頭表示不信,心中有著一股暖流,他明白,龍破星這是不希望他擔心。
“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山啊你。”龍破星看了眼獨孤無雙,嗤聲一笑,打趣道。
“看大哥你說的,小弟這還不是想要為大哥分擔一些個煩惱,免得大哥你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揹負。”獨孤無雙一愣之下失笑出聲。
“呵呵,帝都那些個破事還輪不到你出手,放心,你的戰場不在這裡,相信大哥,不久以後,就是你不想出山,大哥也會拽著你出山的。”龍破星輕笑道。
“這麼說,大哥你還真是來這找清靜的啊!”眼睛瞪大的獨孤無雙不可思議的望著龍破星,顯得很是吃驚。
“廢話。”沒好氣的白了眼故作吃驚的獨孤無雙,龍破星有些無語,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聰明瞭。
“對了,大嫂怎麼沒跟你一塊過來,聽聞你終於接納了大嫂,正是甜蜜時期,怎麼會丟下她一個人,不怕大嫂回去不待見你啊!”獨孤無雙壞壞的問道。
“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時間那麼長,再說了,男人的事情,女人插手總還是不好的。怎麼著,也得有些私人空間吧!”龍破星呵斥道。
“吆,看大哥你說的,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想你們二人都已經成親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讓我看看那外甥了吧。”獨孤無雙顯得很無辜,無奈的說道。
“你就在這繼續貧嘴。”狠狠瞪了眼獨孤無雙,龍破星撇撇嘴道,“真要給你個外甥,你確定你能夠確保他的安全?”
“額,這倒也對,亂世已臨,也不知有多少人會葬身在這亂世,自己尚且無法保證周全,更不用說家裡的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