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個難友似乎有些忍不住,在草叢中掙扎著往燒烤的方向蠕動,可是手腳被捆,蠕動得特別慢。按照陳潘的觀點,這番動作只能消耗自己的體力,根本沒有任何益處。
有護衛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朝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人抬起頭,向護衛祈求到,“能給我點兒吃的嗎?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想吃東西?做夢!”護衛一腳踹過去。
那人的臉雖然很花,但陳潘還是一眼認了出來,他就是在牢中和阿拉乙“妖精打架”的人。這名青年長得很好,面板白皙,眼睛翠綠,像個瓷人似的。在全身襤褸髒得不成樣子的情況下,他看起來也很漂亮。
那名護衛顯然看到了這名青年的面貌,將青年踹出去之後,愣了愣,說到,“是你?”
“是我是我。”青年被踹翻幾滾,勉力掙扎著翻過身,抬頭急切地說到。
那名護衛嘆口氣,蹲□將青年扶坐起來,說,“現在不行。”
“我餓得受不了了。”青年抬起頭,看著護衛的臉片刻,猶猶豫豫地說,“你還想要嗎?我、我可以”
護衛拍拍他的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不方便,待會兒等大家散了,我再給你拿過來。“
青年垂下頭。
“查理,還在那邊幹什麼,過來吃野豬。”遠處的那堆護衛中有人站起來朝這邊喊。
“我再檢視一遍就過來。”那名叫查理的護衛回答到。他摸摸青年的頭,這個動作曖昧極了,陳潘連忙轉開眼睛。那名護衛對青年說,“先忍忍,我待會兒過來。”說完,就起身回到那群護衛中。
四周恢復寧靜,只有那堆護衛的大笑在迴盪。青年果然不再朝那邊爬,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望著天空發呆。
陳潘有些好奇,這個青年這麼也到狩獵場來了,而且,居然走到了自己前面。閒著無事,他想幹點兒別的來轉移自己對肚餓這件事的注意力,於是他隨口問青年,“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菲羅克斯。”
“哎,不要和這個小白臉攀關係。”旁邊幾個難友譏諷到,“他不會幫你任何事。”
“是啊是啊。那個查理只會給他食物,不會分給我們一絲一毫。”
“誰叫人家長得好?剛進入狩獵場,就攀上了狩獵者。”
對著幾人的冷嘲熱諷,青年一言不發。
“在牢中也一樣,攀上了血腥傭兵團的阿拉乙,根本不用像大家一樣拼死拼活。”
“就是一個賤人!我呸!”
將自身的不幸和別人對比,嫉妒嫌惡的情緒讓大家對青年極度不滿。
“喂,你們說得太過分了吧?”陳潘忍不住出聲。
沒想到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另外幾人,有人大罵到,“你跟他是一夥的吧?看你那副小白臉,是不是也和他一路貨色?”
“看他那副小樣,肯定跟過男人!”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眾人的罵聲很難聽,陳潘聽得心頭火起,他立即反駁回去,“老子才不是什麼小白臉!老子正常得很!你們幾個不要亂說,小心老子割了你們的舌頭!”
“有種你來割呀!”對方叫囂到,“反正也活不成了,老子也不怕你!”
“老子怕你不成?”陳潘雙目怒瞪,對方的人不甘示弱,瞪了回來。要不是身上綁了繩子,現在肯定已經打起來了。
“那小子又逃了!”對面有人叫到,陳潘轉頭,看到青年在他和對面吵架的時候已經悄悄地往遠一點兒的地方爬去。
陳潘心裡冒火,這人怎麼這樣?自己是因為他才和對面的人吵起來的,這人怎麼反而逃開了?況且,大家都綁著繩子,想打架也沒可能吧,用得著這麼害怕嗎?
“你看到了,他就是這種貨色,一有事情,絕對只想到自己。”有人譏笑。
“我有什麼錯?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一向默默忍受大家嘲諷的青年突然開口了,他有些激動地說,“我身體沒你們壯,靠蠻力早死了。我有什麼辦法?我只能這麼做!”
“那你怎麼進狩獵場?在牢裡再找一個靠山不結了?”
青年的手狠狠地抓著地皮,指節泛白,“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我只是想賭一賭,我不想永遠這樣,連生存都無法保障!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受這樣的苦?為什麼是我?”
對面的人發出嘲笑,“你以為我們願意?這是命!對了,你好像是因為殺人進了監獄,然後轉到鬥獸場的吧?這是你自找的!”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