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今天下哪個不知奚琲湛獨寵皇后,真要擄劫一個人質,玉息盛錦才是首選,真是奇也怪哉!
不過看樣子奚琲湛沒打算給他解釋,奚景恆便領命退出了。
一直到黃昏時分,追寧琥珀的人沒有送回任何音信,這在奚琲湛意料之中。
又繼續等到深夜,玉息盛錦也沒有蹤影,奚琲湛開始坐立不安,在大正宮中不停踱步不停看銅漏不停看殿門。
“一群廢物,這都什麼時辰了,連個女人都捆不回”
“主、主子,侍衛回來了!”元寶抖著手指向殿門,那裡立著一襲夜行衣的侍衛。
侍衛帶回來的訊息把奚琲湛定在原地。
侍衛們按照玉息盛錦平日所走路線追過去,一直追到玉寧城都沒見玉息盛錦的影子,玉息盛錦和近百侍衛謎一般失蹤了,但是他們在回玉寧必經的僻靜官路上發現了一樣東西,呈給奚琲湛,那是一段白色狐狸毛。
元寶離得近看得清清楚楚,那狐狸毛上沾了暗紅的血跡,淡淡的一層,彷彿不經意掃過傷口造成。
大正宮忽的半絲聲音也無。
“皇后今早走的時候戴著這玩意了?”
元寶抖著:是,戴著。主子,皇后娘娘
“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奚琲湛道,只是眼神有些飄忽。
飄忽的眼神差點把元寶嚇尿了褲子,跑到殿外虔誠跪下祈禱大慈大悲的皇后娘娘平安顯身回來。
朝陽再次漸漸升起,照亮了沉悶的大正宮。奚琲湛坐在龍椅上,雙眼紅通通的嚇人,元寶說,主子,大臣們齊集殿外,這朝是上還是
“盛錦回來沒有?”悶了一晚,奚琲湛沙啞了聲音。
“沒有。”
“貴妃呢,找到了沒?”
“主子,也、也沒有!”
“都沒回來上個什麼朝!朕都要家破人亡了!去傳旨,讓他們給朕滾,收起他們那些不宜出兵的狗屁話爛肚子裡,今日誰敢觸朕黴頭朕讓他倒黴一輩子。”
元寶忙要帶著一身的肥肉跑,還沒到殿門口就被奚琲湛給叫回來:“不用搭理他們,密令京城方圓三百里仔細盤查過往人等,若有可疑即刻收押。還有那些隨奚景恆出征的可都囑咐過了?”
“是,主子,已囑咐過了,一旦奚景恆有反叛之心,即刻拿下。”元寶畢恭畢敬回話。
玉息盛錦平平躺著,頭稍微抬起就碰到板子上,四肢雖然動得範圍大些總歸力氣不能推散結實的木頭。她聽得清清楚楚外頭傳來的嚎哭聲和語意不清唱唸的引魂調,身體能感覺到這木頭空間是移動的,偶爾還搖晃一下。如果沒猜錯,她被封進了棺材裡。
途中,棺材落地,她還聽見盤查之聲,想拍一拍棺木發出聲響,痠軟的手臂挪動敲了一下聲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玉息盛錦索性停下來仔細想這原委,自出京一路疾馳,到一處偏僻管道,兩邊的樹林竟射出飛針,侍衛們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扛不住那連綿不絕雨絲一樣密密麻麻的飛針,中了針片刻之後,饒是七尺大漢也轟然墜馬,百號人就這樣全軍覆沒了,也包括她。看手法,當不是官府中人,可若是所謂江湖中人,會是誰呢?
這麼大的陣仗擺明與偃朝為敵,誰如此不要命?
眼下,侍衛指望不上,奚琲湛若以為她已平安回玉寧短期之內也許都不會發現她失蹤,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想盡辦法挪動手腳,好在她不是那樣粗壯好在這棺材有些寬度,她斜著身子使勁伸手去夠,試了多次終於成功拿到靴中藏著的尖銳匕首,輕輕試了下,這棺材是普通材質,於是玉息盛錦放下心來。舉著匕首沿著頭頂的木材使勁的划著。
這匕首是令哥帶給她防身用的,削木頭也還好用,只是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不敢輕舉妄動。終於感覺棺材咣噹落地,外頭的談話聲離遠了些,聽他們的意思,天已經黑了,那正好。
等玉息盛錦將頭頂的木料劃得稍微用力一頂就鬆動之後她心裡大概有了譜,於是豎著耳朵仔細聽外頭的聲音,好容易外頭歸於平靜,玉息盛錦小心一次次推動木板,終於將它推倒,巧的是,棺材停在林間柔軟的土地上,木板落地聲音極小,玉息盛錦小心爬出仍舊躲在棺材的陰影裡觀察了一下,這“送葬”隊伍人數倒不多,十四五個,此時三三兩兩聚在篝火邊隨意歪著睡著了,大概沒以為棺材裡的人會爬出來。
沒有馬匹!那以她的腳力何時能跑到安全地方?或者,她殺掉他們,可十幾個人,她那點功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