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崖頂後,狼爺示意幾個人噤聲。
此時的天還黑著,只見那順著山路上到崖頂口的大盤石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小兵,離他們不遠處一個身材高大地獨自躺在一處,還有一個放哨的小兵手中握著杆紅纓槍在打瞌睡。
狼爺向那三個人做了個手勢,然後盯了眼田朵,指了指那放哨的小兵;再四處掃視一圈,那意思是讓她放哨並四處警戒。
田朵默默點頭,心說不用她動手最好,手上少沾點血腥,心裡就少一點罪惡,畢竟她不屬任何一方。
不得不說,狼爺帶來的那三個都是個中好手,那些小兵就那麼在睡夢中連哼一下都沒,去了,稍微有點麻煩的是那個身材高大獨處一地的大兵,那大兵可能是感覺有動靜,睜開眼睛正待詢問怎麼回事,狼爺的匕首以割破了他的喉管,直到死去,那大兵都張著嘴。
解決了崖口的看守士兵,狼爺找了個隱蔽的大岩石,從懷中掏出地圖,方藉著打火石微弱的燈光,給他們講解糧草的佈防及分配任務,沒錯,他們這次任務的主要目的就是燒燬對手的糧草。
鑑於他們的人手較少,要想將看守糧草的兵將解決再燒顯然是不可能,所以他們只能利用換防時那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若是運氣不好,被人發現,那麼這人必須設法將那兵將引開,以方便餘下的人完成任務。
任務分配完畢,約定好一起放火的暗號。
他們就跟著狼爺下山,下到半山腰的時候,老天突地颳起了猛烈的北風。
狼爺在心裡暗讚一句,軍師沒說錯,當真是天助我也。
可能守糧的官兵太相信懸崖的天險無人能登,當他們分散著潛入對方的糧草區,用食用油完全揮灑在他們糧草上時,才遇見一隊士兵過來巡邏,等那隊士兵走遠,就聽一聲聲烏鴉的叫聲相繼響起,隨後點火,只聽砰地一聲,火苗竄起,猛烈的北風一吹,火勢越來越猛,等火勢燒到足夠大的時候,他們相繼抽身退出到約定地點集合。
他們幾個躲在半山腰一棵茂密的大樹裡,看著那成片的糧草都燒起來,狼爺點燃了訊號燈,只聽噌地一聲,絢爛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天際。
狼爺點完訊號燈就帶著他們朝山下奔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與白將軍的大部隊匯合,白將軍單獨召見了狼爺。
狼爺見了白將軍後,手裡就有了近百人的精兵。
之後,狼爺就帶他們四個還有這近百人的精兵先行出發。
至此,內外夾擊的戰事正式拉開序幕。
這一仗從黎明開始,到次日黃昏終於進入尾聲,田朵在這一戰中,手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鮮血,起初她是沒有下死手,可在她對別人手下留情,別人卻想將她置於死地的那一瞬間,她頓悟了,這裡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在戰場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會在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下消失。
幸好,狼爺眼疾手快地給那人補了一劍,才讓她躲過一劫,她現在猶記得狼爺那惡狠狠的吼聲,“你若再像個娘們似得,直接給我滾回去抱孩子,現在大家都在搏命,誰能時時顧著給你擦屁股!”
周圍狼煙滾滾,滿地都是殘肢斷臂,刀槍劍戟以及雙方破爛的軍旗,他們現在在一處山坳裡,田朵和狼爺背對著背靠在一起,“喂,他們都叫你狼爺,你真名叫什麼?”
狼爺咳嗽了一聲,“郎平。”
“哪兒人,我聽你口音像河北的!”
“河北廊坊郎家莊的,你呢?”
“河南南陽邱屯地!”
“嗯,河南南陽,和虎爺一個地方,可惜了,那傢伙死了!”郎平頗為惋惜道,“要不然沒準我還能介紹你們認識下,雖然我不喜歡那傢伙。”
田朵望著西邊的落日,心裡一痛,嘴上還是那麼仿若不在意道,“怎麼死地,貌似軍中傳得很富有英雄色彩!”
郎平深深嘆息一聲,從懷裡摸出一根帶血的細棍,狠狠抽了一口,那煙瞬間嗆得他咳嗽了兩聲,“讓淵王那老賊給五馬分屍了!”
原來是真的,淚再次從田朵的眼角無聲地滑落。
☆、【183】以琴代身
郎平又狠狠抽了一口,聲音艱澀道,“那時,城裡的糧草只夠軍隊一頓的開銷,若是再無救兵來援,破城指刻所待,本來我是想去突圍搬救兵地,可田偉琦那廝也不曉得從城裡誰家摸了些東西吃,滿面紅光,那嘴笑得都咧到了後脖子上,這可跟前天讓他吃老太太的肉那慫樣相比太讓人窩火,我一個沒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