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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看看天色,至多再過一個時辰,天也該亮了。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輕輕拍了拍心口,好歹有驚無險地完成了,呼呼,真是累死了,獻糧獻地這麼窩囊,這天下估計也就她這麼一個蠢人了。

晃了晃腦袋,不管了,愛咋咋地,她要回去補覺去了,暗自嘀咕一句,也不曉得衛烙醒了沒。

回到民宅,田朵小心地從窗戶往衛烙的床上望了一眼,還好,睡得正美呢,那傢伙甚至還咧嘴笑了,當然不同於昨晚那苦澀笑的,而是由內而外散發的真心笑容,輕聲嘟囔一句,估計這傢伙是真醉了,也是真累了。

張嘴打了聲呵欠,田朵回訪將夜行衣換了倒頭就睡。

夢見她夢見自己和田偉琦一起在穗園種苞米,摘蘋果,嘴裡嚼著蘋果乾在竹林走梅花樁,田偉琦嘻嘻哈哈地笑指著她的鼻子說她笨,說她懶,就會指派人。

忽地場景一變,田偉琦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狗向她咧嘴一笑道。“榆木疙瘩。榆木疙瘩,你看,我找到流雲了,它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可你變得越來越不可愛!”

還沒等田朵說什麼,地方又變了,只見遍地都是紅,殘胳膊殘腿扔地到處都是,好多人好多人一齊向前衝,可沒等他們衝多遠。前面的人就倒下了,只見對面有人張弓搭箭瞄準。本來這麼多人裡面看不見田偉琦的身影,可不曉得怎麼回事,在對面那人的流箭一出,田偉琦就猛向一個人撲去。

田朵看得腦門一熱,血氣上湧,急得她直跺腳,並大喊。“大衛,大衛,快閃開,快閃開,有箭,有箭!”

可田偉琦仿若聽不見她的喊叫,然後那隻箭就那麼直挺挺地插進了他的心窩,那箭的尾端還因衝力問題上下顫動了幾下。

然後對面那人邪惡地衝她一笑,張弓。搭箭,瞄準,發射,漸漸地,她看清了那人的臉,一張酷似淵王妃的臉,氣得她尖聲大叫,“不,不要,軒轅澈,他若死了,我就讓你陪葬!”

可夢裡那人那管她的尖叫,倒是夢外的將她推醒,“少主,少主,醒醒,你做噩夢了!”

突地睜眼,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晃花了她的眼,醒來應該差不多是晌午了。

田朵重新閉上再睜開,待慢慢適應了這兒的光線,才看清晃醒她的是一個梳著總角的小丫頭,她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臉,然後嘰裡呱啦地就將她做的夢說給了那小丫頭聽,當然省去了人名。

那小丫頭倒也是機靈地,聽完她的訴說,安慰她,夢都是反的,就算不好,現在少主你也將她說出來了,那夢也就破了,不靈驗地。

田朵覺得也是這樣,肯定是昨天看見田偉琦那狼吞虎嚥吃不飽的樣,心裡惦記著,再加上他一戰場,所以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話雖這樣說,但她心裡還是覺得沒著沒落都,就問那小丫頭,衛烙起來了沒,去幹什麼了?

那小丫頭說衛烙早就起來了,只是出去了,隨後就開始伺候她梳洗,梳洗完畢去廚房給她端來熱粥包子,兩碟清口的小冷盤,並說衛烙叮囑了,昨晚她吃得太油膩,吃些清淡的東西清清好。

田朵被那夢嚇得幾乎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兩口,問那小丫頭衛烙有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小丫頭搖了搖頭說沒有。

田朵又問小丫頭今兒她出去了沒有,外面有沒有什麼新鮮事說來聽。

小丫頭說衛烙吩咐,外面兵荒馬亂,沒事不讓她出去,所以她也不曉得外面有什麼新鮮事。

田朵哦了聲,找了個藉口說她鞋墊壞了,讓小丫頭給她做副鞋墊穿,將那小丫頭打發了。

打發了小丫頭,田朵從穗園拿出一張沒有什麼特點的普通男人人皮面具,將胸用白布纏起,換上一套不新不舊的寬袖圓領袍衫,將頭髮盤在頭頂,用方巾包住頭髮就出了破敗的寺廟。

出了廟宇,僱了輛馬車就向人員相對集中的東城而去。

趕馬車的是六十歲左右的老漢,從那老漢笑得掩飾不住的皺紋中,田朵曉得昨兒撒的糧食,應該是分到了老百姓的手中,一問那老漢,老漢的話匣子就關不住了,那老漢說本來她家老婆子就快餓死了,沒想到今兒早上一出門就在他家大門口發現了一堆糧食,雖然那些糧食都被官兵收走了,但官兵在糧食都集中到一起後,又按人頭分發了下去,雖然仍然吃不飽,但好歹餓不死了。

並感嘆隔壁大興頭的媳婦就沒他家老婆幸運了,大興頭老婆兩天前走了,大興頭聽說將沒病餓死的老婆不埋交給官府,能領二斤苞米麵,大興頭為了小孫子能吃頓飽飯,就狠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