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裡,本打算睡一場好覺,卻被他吵個沒玩沒了,索性一骨碌爬起來揮著拳頭朝顧朝暮打。
顧朝暮一把攥住他的拳頭,好脾氣地說:“我不和你打,”說完他扯過棉被,把對方的腿包裹得嚴嚴實實:“剛用藥水泡過,可不要受涼了。”他扳過初五的肩膀,虛心求教:“小五寶貝,上次教練打的那套拳你也看到過,那個腿是怎麼踢出去的?”
初五不勝其煩,又不能揍他一頓,只好捂住耳朵,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肉蟲,埋怨道:“你自己沒長腦子嗎?幹嘛總是問我?”
顧朝暮湊近他,可憐兮兮地說:“我記性不好嘛,哪有小五你這種過目不忘的本事。”
初五嘆氣:“我現在腿疼,明天打一遍給你看好不好,現在你讓我睡吧。”
顧朝暮一聽,頓時把泰拳丟到腦後,掀開被子檢視他的腿:“還是疼嗎?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這裡沒有醫生,什麼都不方便。”
初五把白皙修長的腿藏進被子裡,捂著臉低聲說:“不用,今天太累了,”他看顧朝暮精神頭挺旺,也坐起來道:“你要是不讓我睡,就給我一支菸提提神吧,我好睏。”
顧朝暮盤腿坐在床上,面對著初五,很堅決地搖頭:“你答應我戒菸的。”他望著對方銀白色的短髮和蒼白的臉,欲言又止。
初五雖然年紀很輕,但煙癮極大,且身體一直很差,他以前是從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最近才忽然提出要戒菸。他雖然看起來弱小,卻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自己的行為舉動從來不允許別人置喙。
初五舔舔嘴唇,很無辜地說:“煙癮犯了呀。”
顧朝暮轉身去找戒菸糖,剛開啟揹包又停頓住,恨恨地說:“昨天安靈看到包裡的戒菸糖,咔吧咔吧全吃了。”他氣呼呼地一拍桌子:“這個小混蛋怎麼什麼都吃啊!”
初五看他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十分可愛,不由笑道:“那就算了,我睡啦。”
“你不是想抽菸嗎?睡得著嗎?”顧朝暮皺眉。
“呃,睡得著”初五躺下,用被子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開玩笑道:“如果你來親我一下的話。”
顧朝暮懷疑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望著他:“你說什麼?”
初五是很少說這種甜蜜撒嬌的話的,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垂下頭,用一隻手捂住眼睛:“沒沒什麼,我要睡了。”
顧朝暮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邊,低頭親吻他的手背、額頭、下巴,並低笑著說:“我聽到啦”
話沒說完,門被推開,韓孤淵抱著韓安靈輕輕走進來,把他放到床上,就要解他身上的浴袍。韓安靈本來是閉著眼睛睡的,此時立刻不耐煩地扯住浴袍領子嘟囔著抗議。韓孤淵只好柔聲說:“乖,把浴袍脫了睡”
顧朝暮直起身體,十分鬱悶,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為什麼他們四個要睡在一個房間啊!
初五欠身看了他們一眼,輕聲說:“安靈怎麼困成這樣啦?”
韓孤淵一邊替他解開浴袍一邊替他回答:“小孩子嘛,到了晚上會犯困”他手停頓一下,停在韓安靈腰間,皺著眉問:“這裡怎麼青了一塊兒?”
韓安靈閉著眼鑽進被子裡,簡短地回答:“你掐的。”
韓孤淵既好氣又心疼,一隻手輕輕按著他腰上的淤青:“傻小子,疼了你不會出聲嗎?”
韓安靈睜開一隻眼睛看他,振振有詞地說:“是你不讓我出聲的,再說了”他把微紅的臉埋進被子裡,含糊地說:“那時候我也沒覺得疼”
韓孤淵看他這麼可愛又羞澀的模樣,忍不住俯身要說兩句調笑的話,冷不丁看到身邊還有兩個大電燈泡,他皺著眉抱怨道:“為什麼我們四個要睡一個房間啊?”
初五困得直打哈欠,不耐煩地指著韓孤淵和顧朝暮道:“那你們兩個再去開一間房,讓我安靜地睡會兒吧。”
四人再無他話,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韓安靈和顧朝暮兩人一大早就興高采烈地出門遊玩。初五和韓孤淵則留在房間,兩人一上午就是打電話發郵件處理公司事務,下午清閒下來,則是又尋了一疊香|豔小報紙津津有味地閱讀。
房間裡擺放了一大碟水果,空氣裡都是溫暖香甜的味道。兩個男人一個高大英俊一個清秀儒雅,斜靠在沙發上沉默地看著報紙。米黃色的陽光從視窗灑進來,靜謐美好。
不過這種安靜的畫面並沒有維持太久,下午四點多,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滿山滿谷,到處都是溫暖香甜的風。然而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