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柱如同唱戲一樣,雙手象抱拳似的一捧碗,朗聲道:“清越哥,你先找個地方養會兒傷,等我吃完了刨冰再來幫你搶親!”說罷,他捧著刨冰碗,一溜煙的竄出去了。
救助物件忘恩負義的跑了,方清越傻眼了
而旁邊的四柱和林琪卻是肚皮都快笑破了。
在遇到吃食的時候,六柱那可是六親不認哪!
白討了個沒趣的方清趣轉過身來,看著林琪可憐巴巴的喊道:“琪——琪——”
笑得正歡的林琪學著六柱的語氣,小手一揮:“清越哥,你先找個地方養會兒傷,等我笑完了再來收拾你!”
方清越象個洩氣的皮球一樣,頓時就癟了,耷拉著腦袋坐到了椅子上。
四柱和林琪笑的都快岔氣了。
方清越唉聲嘆氣道:“六柱這傢伙,這也太靠不住了。”
林琪橫了他一眼,幸災樂禍道:“你長教訓了吧?六柱除了吃,可是什麼都不認的。”
四柱也在旁邊道:“行了行了,以後你要是想見五丫了,和我說就行了,我來幫你叫她。”
方清越摟住四柱的肩膀,激動的說道:“好兄弟,啥也不說了,清墨軒的硯臺,隨你挑一塊!”
四柱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拉著方清越就往外走:“清墨軒的我就不要了,上次在古玩街我看見一方,真正好硯,價格也不貴。”
方清越一邊被四柱拽著往外走,一邊回頭對林琪喊道:“琪琪,明兒中午我還來,你想吃你炸的炸餛飩”
“知道了。”林琪答應著,站在窗邊,看他們遠去。
外面傳來方清越漸行漸遠的聲音:“修禮,你也不厚道,我好不容易才來後院一次,你竟然這麼著急拽我走!”
四柱的聲音隱約傳來:“五丫有什麼好看的,哪有硯臺精緻啊”
林琪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在四柱眼中,自己都比不上一方硯臺啊!
自家這幾個柱子,除了二柱以外,就沒一個正常的。
三柱知道讀書的機會來之不易,天天玩了命的讀書,不僅一天學也沒耽誤過,晚上還要挑燈夜讀,不管是誰家有什麼事,都擋不住他上學的腳步。
四柱讀書讀的沒三柱好,卻痴迷上了硯臺,只要他看上眼的硯臺,不管想什麼法子也得弄到手,為了這個,他已經和林琪借了好幾回錢了。不過他還算有理智,只是小打小鬧,沒有過分的去追逐名貴的硯臺。
六柱嘛,就不用說了,一說到“吃”,小眼睛立刻就冒精光,說起城中哪有賣好吃食的,他是如數家珍。
待方清越他們都走了以後,林琪收拾了碗杯,端到了前面廚房裡。
廚房裡,林瑜的兩個丫環正忙碌著刷碗收拾廚房,林琪客氣的和她們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
來到正屋前,還沒進屋呢,就聽到楊氏高聲說道:“這次蓋新房,花多少錢咱們三家平分。”
林琪怔住了,怎麼又蓋新房?
今年春天,大伯和四叔家都蓋了新房,雖說不是象她家這樣的四合院,但前後也分了好幾進。現在不僅一個孩子一間房了,就連大虎他們以後娶媳婦的房子都有了。
房子都這麼多了,現在還蓋什麼呀?
林琪挑門簾進了屋,只見裡面坐的滿滿的,林老太太林老爺子,大伯一家,四叔一家,朱七娘夫妻和二柱林瑜都在。
林琪的出現,並沒有打斷眾人的議論。
大伯林守業接過妻子的話,悶聲道:“你大嫂這主意,我看行。咱爹咱娘老了,也該享享咱們當兒子的福了。”
四嬸張氏問道:“那蓋幾間啊?要我說,蓋兩間就行,咱爹咱娘就兩個人,太寬敞了也沒用。”
林守全卻道:“蓋三間吧,要是二姐他們來,也有個住的地方。”
朱七娘和林守平也道:“行,那就蓋三間。”
楊氏和林守業也紛紛同意了。
坐在炕頭上的林老太太重重的咳了一聲,那聲音又大又響,一聽就知道她是有話要講。
兒子兒媳們全都息聲了,抬頭看向林老太太。
對於兒子兒媳們的聽話,林老太太大概十分滿意,她清了下嗓子,大聲說道:“三間不夠,我要前後三進,九間房。”
這話一出,屋裡人全都楞住了。
大家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林老太太為什麼要九間房子。
按理說,林老太太和林老爺子不過是兩個人,住三間房都挺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