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不認字這茬給忘了啊,眼珠一轉,趕緊圓謊道:“我不認字,找個認字的幫我念念還不行啊。”
這個理由也成立,朱七娘也沒往深裡多想,只是發愁道:“讓誰給你念呀,咱家可一個認字的也沒有。我是認得幾個字,寫寫名字還湊合,這讀文書,肯定是不行的。”
林琪隨口感嘆道:“這年頭,不識字不行啊,等咱有錢了,讓哥哥們都念書去,考個狀元什麼的,也給娘掙個誥命夫人回來。”
朱七娘撲哧一聲就笑了:“快拉倒吧,我做夢都夢不到這種美事,我可不象你奶奶,想瞎了心,一心想當誥命夫人呢。你五叔考了十來年,有什麼用?連個秀才都沒考中,咱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母女倆說笑了幾句,就又去做糖了。
晚上林守平回來後,朱七娘將今天的事兒和他說了說,林守平是個沒主意的,和他說沒說沒什麼兩樣,他仍是那一句“你拿主意吧”,就把朱七娘給打發了。
第二天午後,朱大舅和丁六還有丁俊安又來了。
文書是寫的現成的,只等朱七娘按上手印就能生效了。
朱七娘知道林琪想聽文書的內容,把林琪也叫去了客廳,以自己不識字為由,讓朱大舅給唸了一遍文書的內容。
林琪聽了聽,找個由頭,把朱七娘叫到外面,又加了幾條對自家有利的條件,讓朱七娘去和丁六說。
母女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丁俊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林琪一眼,當然是洞穿了林琪的小把戲。
林琪懶得理他,就低眉順眼的站在朱七娘身後,看他們籤文書。
丁俊安輕咳一聲,引去了林琪的注意力,然後向她勾了勾手指,又用手指了指外面,見林琪大致明白後,他自己先站了起來,輕輕的走了出去。
林琪本不想理他,可一想到自己若不去,這傢伙萬一耍什麼花招,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只得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丁俊安正站在廂房的屋簷下,等著她出來。
見林琪磨磨蹭蹭的出來後,他站到林琪的北面,用身形隔絕開了林琪和屋內人,伸手從腰帶裡摸出一朵淡黃色的珠花,幫林琪戴在了頭上,輕聲笑道:“小姑娘就應該打扮的水水靈靈的,這才漂亮哪。”
林琪可不敢收他的東西,趕緊把那朵珠花摘下來,又塞回到他手中:“我不要,我有戴的。”
丁俊安卻又將那珠花推了過來:“要不我去和別人說說,你家根本不是你娘說了算,是你說了算?六歲小孩會當家,雖不是奇聞,但也算得上飯後談資了吧?” 他雖然笑的很和煦,可那語氣怎麼聽都是沒懷好意。
林琪雖然明白他即便和別人說了,她也不會有什麼事兒,他這話不過是嚇嚇小孩子罷了,不過她到底是借屍還魂的,還是有點心虛的,只得把那朵珠花接了過來。
輸人不輸陣,林琪嘴裡卻不饒他,恨恨說道:“小人!”
被冠以“小人”名號的丁俊安,又哈哈笑了起來,似乎看到林琪生氣,讓他十分愉悅。
又用手拽了拽林琪的頭髮,丁俊安心滿意足的回客廳了。
林琪摸了摸被他拽疼的地方,心中暗道,這個傢伙腦子有毛病,以後一定要離他遠點!
定好文書,約定了十日後來取第一批貨,丁六就帶著丁俊安告辭了。
而那朵珠花,被林琪扔到箱底去了,一次也沒戴過。
有了丁家的訂貨,林守平父子就不再出去走街串巷的賣糖了,而是天天在家裡熬糖。
由於丁家的訂貨量大,林守平不得不又砌了兩口灶,教二三四柱熬糖,以加快製糖的速度。
林家父子不出去了,林琪也不好天天去門口等小越越了,而且為了趕第一批貨,林琪也忙個夠嗆,就暫將小胖子越越放到腦後去了。
這天中午,林琪去靠近院門的牆角抱柴,忽聽得門口傳來一聲小小的呼喚:“琪琪,琪琪”
一聽琪琪這個名字,林琪就知道是越越來了。
好些日子沒見這小傢伙了,林琪也怪想他的,就扔下柴,去了門外。
十幾天沒見,越越看上去又長高了一些,眉眼也長開了些,不過眼角有點發腫,似乎是被誰打過一樣。
“越越,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捱打了?”林琪仔細的檢視他的傷口,見傷的不太重,沒有打壞眼睛,這才鬆了口氣。
越越渾然沒有把這點傷放在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沒事,他們傷的比我還重呢。”
見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