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的樣子。司馬鄴悲不自勝,又無可奈何,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回頭對尚書鞠允說:
“麻煩愛卿好好照顧辛賓的家人。”
“下臣遵旨嗚嗚嗚”鞠允最後眷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年,老淚縱橫。
司馬鄴動手脫下了身上似雪的白衣,在十一月的寒風中裸露著肩背,口含象徵國璽的玉璧,乘坐由尚書郎辛賓牽著的羊車,雙手被繩索綁在身後,在百姓和群臣的號哭中,開啟了城門,出城往劉漢軍營求降。
城門開啟時,匈奴漢軍的部隊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時。為首的車騎大將軍劉曜騎著一匹健朔的黑色千里馬,一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陰冷的藍色眼睛,腰上彆著一把黑色精鋼寶刀,在冬日溫暈的日光下看起來是那樣的高大威猛、不可一世。
羊車駛出城外數十米後,劉曜一夾馬肚子,如一陣黑色旋風般飄然奔向司馬鄴的羊車。
“王爺!”身側的副將和其他將領都被劉曜的這種大膽舉動嚇了一跳。斬準立刻對身邊的弓箭手說:
“保護王爺!”然後自己也一夾馬肚子,“駕!”的一聲跟隨劉曜跑出了陣營。
司馬鄴口含玉璧,全身捆綁,跪在羊車上,雖然落難,但依舊氣質高雅。當他聽到馬蹄聲,抬頭看去時,只見一匹黑色的高大千裡馬奔到了自己面前。坐騎上的男人在太陽的反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能隱約看得到一雙冰冷如雪山的藍眼睛,和一顆閃閃發亮的藍寶石耳環。
劉曜跑至羊車前停下,不帶有任何感情的俯視著羊車上的司馬鄴。身長九尺的他騎在高大的‘黑珍珠’身上,更讓人感覺他猶如撒旦降世,是魔鬼和死神的象徵。
辛賓看到劉曜跑過來的一瞬間,已經被他的身上的氣勢鎮住,緊張的看著他,卻本能的護住身後的司馬鄴。劉耀的副將斬準也隨後跟到了劉曜身邊,拔出佩劍守護在他身邊。
劉曜的‘黑珍珠’不滿的直哼哼,在羊車邊高姿態的踱著步子,來回擺動它那高傲的頭。司馬鄴一點也不害怕的看著劉曜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冷冽藍眼。猶如上輩子小安面對葉碧凡用槍指著他的額頭時,那種天真又無懼的眼神。
而劉曜坐在‘黑珍珠’上,俯視著這個落魄的末代帝王,眼中全是無所謂和不在乎。就像當年葉碧凡將他打死之後,習以為常的掏出手絹擦乾淨手槍,然後站起來瀟灑走掉時一樣。
兩人隔了一世之久,又重新由命運之輪帶到了一起。只可惜,當年‘俯視的人’和‘被俯視的人’卻完全調換過來。
前世,四十歲的葉碧凡坐在椅子上,叼著煙,俯視著跪在他面前年僅八歲的小安,開槍打死了他;今生,二十歲的劉曜騎在千里馬上,冷眼注視著年僅十六歲的司馬鄴,毫不留情地奪取他的江山和他昔日的尊嚴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西晉亡國
人生如棋,落盤不悔!
命運的棋局已經開始了。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棋局中的一步。在人生的緊要關頭,往往也只是幾步而已。舉手不悔,落地生根。
他,是輸家還是贏家?
三七章 新家
劉耀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長安城,他騎著黑珍珠昂揚的走進了這座歷史名城,之後住進了司馬鄴的皇宮。
司馬鄴投降後,被廢封為光祿大夫,軟禁在了皇宮一個偏僻的院子裡,身邊從此只有辛賓一人陪伴。
第二日,劉聰接到劉耀的戰報,喜出望外,當時就攔腰抱起身懷六甲的皇后石一諾,嚇壞了在場的所有大臣和宮女太監。
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十日後,劉聰應劉耀邀請,帶著妻子石一諾和對弟弟的長久思念,坐上了四匹馬拉的皇帝制馬車,來到了長安。他進城時,匈奴官兵夾道歡迎,場面宏大、氣勢恢宏。長安城的百姓在國破家亡之後,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久之後,在劉耀英明的決策下,長安城又重新生氣勃勃起來。
時間眼看快要進入十二月,長安的天空飄起了零星的小雪,進城的隊伍中出現了兩個讀者們闊別已久的活寶
“亡國了就說明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也不會再有追兵了”
衛楓黯然的說道,因為不久前,他和蕭月痕才剛剛經過他表叔衛索琳的陵墓。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衛楓還是免不了痛哭一場。蕭月痕什麼也沒說,一直陪著他,照顧他,抱著他一起哭。哭過之後,衛楓居然不好意思地對同樣眼角帶淚的蕭月痕說:
“你給我聽著,不許把我哭的事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