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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進正廳,桓姚讓曾氏再去煮茶湯。如今她們銀錢寬敞了,到不至於如以前那般,待客時連像樣的茶湯茶具都拿不出來。
一進來,司馬道福喧賓奪主地叫人開啟箱子。箱子裡頭裝著好幾匹顏色鮮嫩的布匹,還有幾個疊在一起的一尺見方的精美木盒。
抬箱子的兩人,其中一個是桓歆身邊的一等小廝,喚作明楠,長得甚為機靈。
他將幾個木盒子一一取出,介紹道:“這是些江州的風味小食,郎君特意揀出來給七娘子嚐鮮的。”
又指著大箱子裡的布匹,話語中頗有幾分自豪:“這布匹,如今也算是我們江州的特產。三郡主,七娘子請瞧,這布可與以往慣見的絲綢葛布不同,是白疊織出來的,最是貼膚綿軟!”
司馬道福滿臉迷茫,“白疊是什麼?”
明楠解答道:“這白疊結鈴兒,鈴兒中的絮蓬鬆柔軟,可用來織布或禦寒,以往只是西域才有的東西,中原並不多見,咱們江州也是近幾年才種上的!不過,咱們江州種的,與那西域的白疊又不同,是郎君特地叫人從身毒引進的良種,植株大結的鈴兒多不說,絮也更長,織出來的布便遠勝西域白疊織出來的”
和司馬道福不同,桓姚的傳統文化功底算是甚為深厚的,那明楠一說白疊,她就知道那是中國古代對棉花的叫法。
她前世學服裝設計,對各種布料的歷史也有一定了解。棉花這種東西,最早傳進中國是在西漢中晚期,當時傳進來的是生長期短產量低的非洲草棉,但種植面積僅限於新疆地區,是直到南宋末年才在關陝渭水一帶傳播開來。而明楠所說的從身毒引進的那種,便是植株高大產量豐富的印度木棉,傳入中國的時間就要更晚一些,開始種植應該是在南北朝以後。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東晉時期長江流域就已經官方推廣印度棉,而且還能織出布來了?
不過,轉念想到,歷史考證時間不精確也是極為可能的,便把心頭的疑惑拋開了。直到好幾年後發現棉花種植在整個長江流域大範圍推廣,各種棉織品在全國範圍內流行起來,在北伐戰爭中,晉朝軍隊全軍配備棉衣,才覺得十分不對勁。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司馬道福聽完小廝的描述便立刻懂了,脫口而出,“你說的就是棉花吧?”
原來白疊就是棉花嘛。史書記載,棉花最早就是由楚太祖歷任江州時引進推廣的,看來果然不假。
話落,桓姚、桓歆和明楠的目光都落在了司馬道福身上。
“棉花?這說法倒是新鮮,不知三郡主哪裡聽來的?”桓歆開口問道。
司馬道福驚覺自己失言,古代是不是根本沒有棉花的說法啊?原主的記憶中好像是真的沒聽過的。抬眼撞上桓歆沉黑冰冷的目光,那眼神,似要在她身上看出什麼一般。
她面對的,可是英明神武的楚太祖司馬道福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只想到穿越女們的萬能藉口來補救,“我我似乎什麼時候在雜書上看到過,如今聽他描述似乎挺像的,便猜一猜”
“不知三郡主看的是何著作?”桓歆追問。
“我不記得了,看過好久了,就隱約有這樣個印象而已。”司馬道福唯唯諾諾地道。
見桓歆半信半疑的樣子,司馬道福整顆心都緊繃著。
桓姚原也震驚司馬道福說出棉花兩個字,但對她後來的說辭卻並沒懷疑。誰也不能肯定,古代就沒有棉花這個叫法,很多東西都是一個地方一個說法,史書上哪裡能記錄得完全呢。野史游記上有別的說法,其實也很正常。
見司馬道福在桓歆面前緊張的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方才司馬道福在門邊看到桓歆臉紅又緊巴著她去而復返的事情她可沒有忽略,這位三郡主,八成是對她這三哥有些少女旖思了。
“想來,三哥所治江州種的白疊,倒的確是極好的物什,連書冊上都有人傳頌了。這布匹想必也是極為珍貴的,倒叫我們蕪湖院承了三哥的大禮。”桓姚笑著對桓歆道,算是賣司馬道福個好給她解圍。
若桓姚前世多看幾本當時大行其道的穿越小說,必然是會很容易從司馬道福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她的身份來。可惜,她當時一心忙作畫忙學業,對穿越小說這種東西,雖然聽大學班上的女生講過,說穿越女到了古代如何風生水起之類的,卻是連一本都沒翻過,對其中的套路細節毫不知情。司馬道福種種行為在她看來就是特立獨行,但她卻根本還沒把對方的身份往這方面聯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