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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知其所以然,雖然歷來愛這些花花草草,卻從來沒動手種過。但總覺得,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種花不就是那麼回事,刨坑,填土,澆水。

天下誰能拒絕得了桓姚的祈求呢,荀詹自然也不例外。他拿起花鋤,一下就在地上挖了一米來深的洞,當即嚇了桓姚一跳。一看手中的石蓮,一共也才尺餘長,立刻嬌呼道:“不對,太深了!師長,你看,花才這麼長,你挖這麼深不就把花全部埋進去了麼!重來重來!”

按著桓姚這個半路出家的花匠指揮,終於刨好了一個深度適宜的坑,桓姚把那株石蓮放進去,讓荀詹來扶著它,自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泥土往坑裡填。看著碗大一塊的泥土,她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索性拋下不管,繼續小心翼翼地搬起土塊往坑裡擺放。

兩人蹲在這個土坑邊,相距不過尺餘,和風微微,荀詹能清楚地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淡淡清香,金色的陽光之下,她濃密纖長的睫毛,如同停在花間的蝴蝶一般輕輕扇動著翅膀。

和桓姚一起,以往除了書房還是書房,從未做過別的事,這一切,對他都是那麼新鮮的體驗。看她認認真真地掂量手中的土塊,思考著擺放角度的樣子,他竟覺得心頭如同沁入了一股甘泉一般。

折騰了半晌,總算是把花栽好了。

叫人打水來淨了手,桓姚已經很餓了,便叫人送了些早點到書房來。

“師長,我們一起吃吧!”桓姚邀請道。受前世的影響,她完全不介意與人同桌而食,中國自古也就是唐代以前才是分餐制的。

“吾不食凡俗之物。”

以前桓姚問過他,他辟易五穀是認為其中含雜質,不利於修行,但若說太大的損害倒也談不上。只不過他自小習慣如此了。

桓姚不肯放棄,用筷子夾起一個八寶酥,踮起腳尖湊到他嘴邊,很是輕車熟路地撒嬌道:“師長,你嚐嚐看嘛,這是我最愛的點心之一,味道很好!”今日一番接觸,桓姚已經能很自然地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男人對待了。

荀詹經不起她央求,只好張開了嘴,咬了一口那黏米點心。倒是不甜不膩,帶著一股五穀和豆類的清香,聽她說這是她最愛的點心,也不覺得那麼難以接受。

待意識到自己竟然就著桓姚的手吃完了一整塊點心,荀詹不由有些臉上發熱。落荒而逃一般地推開她,“你自行研習,吾先回去了。”

“好久沒如今日這般開懷了,謝謝師長陪我!”桓姚柔聲道,然後又微帶懇求,“明日也來可好?”

荀詹雖未回答,第二天卻如約而至。

進書房之前,還特意去看了兩人昨日一起種的花,見它已經變得蔫搭搭的,倒是有些著急,特意為其注入了一股生氣。若非如此,就兩人完全不考慮花的習性,隨意亂栽,這株花未見得有這麼頑強的生命力能活下來。

來到書房等了一會兒才見桓姚進來,興高采烈地指著自己的耳朵對他道:“師長,你看,可美?”

荀詹細一看,原來桓姚替換了往日的耳飾,把昨日他送的那種小號的絕壁之花的花朵摘了一個下來,用她慣常戴的珍珠耳釘簪住戴起來了。小巧玲瓏的淡藍色花朵,襯得她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膚幾乎有些晶瑩剔透,確實淡雅又美麗。

荀詹點頭。

桓姚道:“師長送的兩樣花,我都喜愛!”又說,“只可惜,這麼好的花,不幾日必定會蔫枯而去。”她本意,其實是暗示荀詹再送別的花。

荀詹聞言,道:“將花存放於玉盒中,可保其多日不變。”對桓姚而言,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見桓姚臉上露出歡欣的笑容,荀詹也覺得心頭有些淡淡的愉悅充斥著。

這一整日,桓姚一邊看書一邊不時向荀詹請教,及時教學,倒和以往的教授模式大為不同。

如此,時間很快過去三天。眼看著馬上就是桓歆的壽宴了,想到他壽宴一結束,恐怕得了空閒就會再來松風園,便請求荀詹,讓他告訴桓歆,她在餘毒未清之前是不能結親的,暗示其不能行男女之事。

經過這三四天與以往全然不同的相處方式的相處,荀詹和桓姚的關係進步了許多,是以,桓姚也是見時機成熟才敢堂而皇之地對荀詹提這種要求。

荀詹只當她怕如外頭女子一般早嫁,便同意了她的請求,當下就去跟桓歆說了此事。

桓歆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碼好這一章比昨天更晚,因為它更長。已經三點半了,於是依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