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爾焰只覺一陣凌厲的掌風掃過,背後一痛,身子失控地撞向茶几,小腹恰好撞在茶几的尖角上。
瞬時,她眼前幾乎一黑,小臉慘白,一手扶住肚子,一手竟無力撐住墜落的身子。
她抽吸著靠著茶几,劇痛像是凌遲般一刀一刀地自小腹內刮過,即便是咬緊牙關也無法抵抗任何一波痛楚。
原本因腹中的小生命而產生的猶豫,似乎根本不曾存在過,她突然由衷地希望孩子能堅強地繼續在她腹中生長,然而她能感覺到的卻是腿間悄悄溢位的溫熱。
不,別走,寶寶!別離開娘!
☆、037 白玉染瑕
上官輕雲見傅爾焰神情不對,怕自己已經傷了她,忙上前蹲下,檢視她的傷勢,卻被傅爾焰勉強躲過。
她猩紅著雙眸,瞪視著上官輕雲。
“你居然為了她,傷我!”傷了我們共同孕育的娃兒。
胭脂染紅的雙唇,在此刻慘白的臉色,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我”心知自己失手,這次怕是既傷了她的人,又傷了她的心,他心疼至極,卻找不到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又不敢擅自觸碰她,只能心焦地問:“焰兒,你還好嗎?”
然而,傅爾焰卻已經感覺不到他的關切,額間青筋暴露,美目盈滿恨意,恨聲道:“你居然傷我!”
上官輕雲剛想解釋,卻聽見一旁許靈兒痛苦地咳血,發出微弱地呻吟。
心知師妹已撐不了多久,上官輕雲咬咬牙,忍住擁傅爾焰入懷的衝動
“我先帶師妹去看大夫,等會兒就來陪你。一定要等我。”艱難地別過眼睛,在傅爾焰震驚與憤恨的目光中,上官輕雲抱起許靈兒,朝門外飛奔而去。
他消失的決絕背影,如同從她身體裡漸漸消失的生命,碾碎了她的心魂。
哀,莫大於心死。
忍著身體與心靈一波波襲來的雙重痛楚,傅爾焰朝門外,啞聲喊道:“青衣!”
“姑娘。”剛自上官輕雲一擊中緩過氣的青衣忙進入房內,卻見傅爾焰虛弱異常地跌坐在地上,急忙上前,卻見她閉上雙眸,語氣充滿絕望地命令:“帶我走帶我離開上官府!”
“姑娘!”驚見傅爾焰雙腿之間出現的濡溼,青衣以往冷然的臉也出現焦急的神情:“姑娘,使不得,若是再動,怕是胎兒”
“帶我離開上官府!”傅爾焰嘶啞地吼著,一刻也不願在有他的地方多待。
青衣咬咬牙,終是作出決定,背起傅爾焰,朝上官府大門掠去
“青衣?爾焰小姐!”恰好送走大夫而路過上官府大門口的楊陸,看到一身黑衣的青衣居然揹負著傅爾焰,剛要攔下詢問,眼前黑影一閃,已經失了她倆的蹤影。
唯一留下的,只有一片銀白的積雪上,那刺目的點點紅豔。
“姑娘,去哪兒?”青衣一邊運足內勁,揹著傅爾焰,全力施展輕功,一邊問道。
“瓊花樓。”
自大破瓊花樓以來,瓊花樓旗下或明或暗的產業,不是被赤炎宮所毀,便是被秘密接收,而其中作為殺手總部的那棟密林豪宅,自然成為了赤炎宮的囊中之物,由於地理位置靠近皇城,傅爾焰早在數月前便命人將此地作為赤炎宮重要據點佈置起來。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今日這般狼狽的情況下用到。
然而,剛出城郊,兩人的去路便被一群黑衣人攔住。
來者十數人,從他們憤起的肌肉,以及眼中的精光,看的出是一群高手。
青衣將傅爾焰放在雪地上,心知即將有場惡鬥,也心知不能久拖,就現在自家主子的狀況,若是在雪地裡躺久了,小產加上風寒,怕是性命堪憂。
“赤炎宮宮主,傅爾焰,沒想到你會這般狼狽地落在我手裡吧。”為首的少年,走出人群,掀開自己的面罩,清秀的臉遍佈肉疤。
“是你給的毒藥。”傅爾焰斷言。
“沒錯,栽在自己門派的毒藥上,這般滋味如何呀?”少年嘲笑道。
“看來,都是瓊花樓餘孽了。”雖然己方處於弱勢,自己更虛弱地躺在雪地中,傅爾焰卻像一心尋死般,刻意地挑釁敵人。
“你說誰是餘孽!”少年大怒,身後的人亦抽出武器。
青衣剛要出手,傅爾焰卻突然一掌拍在雪地上,激起一片飛雪,隨手抽出青衣的隨身軟劍,一道紅影如凌冽寒風中飄散的傲梅,飄渺卻醒目地穿梭在飛雪中。
諸多黑衣殺手只覺眼前一紅,還未看清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