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陽穴,傅爾焰的語氣緩慢而平和,自然地彷彿只是在談論天氣,可一字一句中透露出濃重的血腥味,卻嚇得長歌渾身冰涼,腿軟得幾乎癱坐在地。
她顫抖的雙唇,擠不出一個字,瞪大的雙目緊緊鎖在傅爾焰身上,發現向來自負的自己似乎從來沒看透過眼前這個謎樣女子。
傅爾焰微垂的美目睨視著癱坐在地,風華絕代的美麗女子,眼角金紅描繪的燃焰透出森森冷意。
“青衣。”她只輕輕喚了一聲,沉靜如冰的黑衣女子,自身後抽出一把匕首,彷彿來自地府的勾魂使者,夾雜著死亡之氣,一步一步逼近長歌。
“不,不,不。我不要死,求求你,我知錯了,我不該背叛你,求求你,放過我。”長歌激烈地搖著頭,一點點挪動身子往後退,美目盈滿淚光。
然而她的求饒,卻無法撼動任何一人。
死亡的腳步漸漸逼近,連多呼吸一口似乎都變得奢侈。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已經懷孕了,求求你,放過我肚子裡的孩子。”
傅爾焰直立的身形瞬間一僵,如絲媚眼細細眯起,察覺到主子細微的情緒波動,青衣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她靠近長歌,蹲下,面色微沉。
“你,懷孕了?”
長歌點頭如搗蒜,精緻妝容已花,狼狽至極。
傅爾焰突然如閃電般出手,扣住她手腕脈搏,凝神靜氣。
果然是喜脈!
她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沉聲問:“是誰的?”
“是嶽公子的。”
蔥白玉指突然扣住她的臉頰,傅爾焰的聲音中隱含絲絲威脅。
“在本宮面前,你最好說實話。”
“是、是一位第一次來易釵閣的公子的,之後他再也沒來過了。”長歌痛哭流涕。
小產的痛似乎再次蔓延全身,母子連心,明知留著此女必是禍害,果斷決絕的傅爾焰卻第一次猶豫起來。
她緊咬牙關,握著拳頭,細長的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
她心中犯狠,右手陡然高抬,明明是想一掌劈下去,可高舉的手臂僵在空中,遲遲無法落下。
她面色複雜地盯著長歌,百轉千回的思緒終是化為長長一嘆。
“罷了青衣,帶她回赤炎宮幽禁,大事未成前,不許她踏出一步!”
“是。”
青衣收起匕首,抬手劈向長歌頸項
長歌應聲而倒。
青衣扛起暈闕的她,立刻隱入黑暗的地道。
從這天起,前來易釵閣尋花問柳的恩客們,再也不曾見過曾經的頭牌長歌,而易釵閣的大小花娘對她的失蹤諱莫如深。
☆、082 怒極反笑
傍晚,夜幕還未完全吞噬大地,西邊的山頭,隱約還透出夕陽的餘輝。
百姓們經過一整日的繁忙勞作,紛紛回家休憩,只有皇城的花街柳巷,此刻才開始一日的生計,漸漸熱鬧起來。
上官輕風提著鞋,躡手躡腳地從上官府後門閃入府內,小心翼翼地避開眾人耳目。
由於傅爾焰嚴禁他營業時間出現在易釵閣,他只能在白日,他大哥外出巡視產業時,偷偷摸摸地前往易釵閣找傅爾焰,並且在傍晚之前,趕回上官府。
為了替傅爾焰隱瞞行蹤,他的一舉一動,格外謹慎,持續了一段時間,均不曾被人發現,因而漸漸鬆懈了警惕的他滿心以為自己的行蹤無人懷疑,今日也同樣如此。
他貼著牆,沿著高低不一的樹叢隱蔽自己的身影,正朝自己的院落繞去,然而,一道熟悉溫潤的男聲,令以為自己將要再次成功的上官輕風瞬間僵立在原地。
“站住。”
上官輕雲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盯著密密麻麻樹叢,晦暗不明的雙瞳讓人難以猜度他的心思。
楊陸恭敬地垂首立於其身後。
上官輕風貓著腰的身形被樹叢完全遮擋,若是來來往往的侍女僕役,絕無可能發現他的行蹤,但這樣的小聰明明顯瞞不過睿智精明的兄長。
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沉默,上官輕雲只是盯著他藏身的樹叢,也不急著催他出來,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隱含怒意的氣勢,讓上官輕風背脊一涼,一滴冷汗滑落額頭。
終於,敗給了兄長的耐心,上官輕風低著頭,扭扭捏捏地挪出樹叢。
“大哥。”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雖胸口帶怒,上官輕雲的雙眼卻波瀾不興,平靜地注視著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