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爾焰止住身形,陰著一張小臉,對周圍的手下下命令。
“給我追!”
赤炎宮眾人立刻領命而去,僅剩下幾人還留在原地待命。
冷君成回到傅爾焰身邊,一臉懊惱地說:“抱歉,在下明明信誓旦旦要讓他付出代價,卻還是讓他逃了。”
“無妨,他的真面目已經被揭穿。”
棘手的恐怕是那個蒙面男子,對方什麼來頭,有何目的?
不知為何傅爾焰總覺得那蒙面男子帶著幾分熟悉,卻想不出是誰會在這件事上與她作對。
突然,她冷笑著話鋒一轉,暗示性地瞥了許家一眼:“只要將宮玄奕在武林的殘存勢力剷除,以後將再也難成氣候。”
那邪氣的眼神,在掃過許家時,刻意在許靈兒身上徘徊了許久。
許靈兒並未將自己如何與赤炎宮宮主交惡,以及赤炎宮宮主的真正身份告訴父兄,但其父兄也是老江湖,見自己在江湖上的靠山居然輕易被瓦解,而赤炎宮明顯帶著針對性,便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若武功邪門的傅爾焰突然發難,到時候赤炎宮加上天雨閣,恐怕他們無力相抗。
然而,紅紗蒙面的傅爾焰只是輕哼了一聲,並沒對他們採取行動,而是轉頭面向冷君成。
“冷閣主,赤炎宮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本宮可沒說這次是無償幫你。”見事情結束得差不多了,傅爾焰心中的算盤開始噼裡啪啦撥了起來。
“宮主請說,只要宮主有需要,天雨閣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聞天雨閣有塊千年玄鐵,而天下也唯有天雨閣有能力將這塊玄鐵打造成兵器。”傅爾焰的企圖昭然若揭,這塊玄鐵算得上是天雨閣鎮閣之寶,是上代閣主,冷君成的父親無意間得到的稀世奇珍。
“這確有此事。”
“那就請閣主以這塊玄鐵為我打造一件稱手的兵器吧。”傅爾焰的無力要求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咋舌。
有誰要對方報恩,一開口就要對方稀世珍寶的?
冷君成是一言九鼎的真君子,既然承諾已出,自然不會食言而肥,對於原本已經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他來說,是孫無藥與傅爾焰將他拉回來,並且給了他復仇的機會,以一塊區區玄鐵作為回報,又有何捨不得。
“如宮主所願。”他從身上掏出一塊刻著冷字的腰牌,遞給傅爾焰,說:“這是天雨閣閣主信物,見信物如見閣主,往後宮主若有差遣,天雨閣眾人定當從命。”
傅爾焰接過信物,謝過,心裡卻不以為然,並不認為自己會有用到的時候,作為回禮,傅爾焰將一小瓶藥粉交給了冷君成。
“這裡面,是足量的解藥,可解在場所有人的毒,只要混於清水中服下便可。”她毫不在意地將人情留給了冷君成,留下一抹別有深意的眼神給了許家,拂袖欲率眾離開。
突然,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側的上官輕雲橫臂攔住她去路。
傅爾焰目不斜視,僅用兩人聽得見的音量留下一句“我在城北大宅”,便推開他的手,留下一抹顛倒眾生的笑,便在眾人猜疑的目光中,離開了宴席。
當晚,許家便收拾好一切,帶上了因丈夫不知所終,而傷心欲絕的宮夫人,匆匆離開了衍州城,而武林盟主在經過各方勢力的激烈討論之後,居然落到了消失十年的冷君成頭上,畢竟當年的他乃眾望所歸。
深夜,衍州城外十幾裡荒郊的一家悅來客棧,被許家人整間包了下來,多年來,宮玄奕大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都有插一腳,就連宮玄奕與皇室勾結,他們也略知一二。
即便赤炎宮沒在壽宴上當眾挑明,暗地裡要找許家麻煩的人也不再少數,因而他們不敢在衍州城多呆,急急忙忙上路,打算儘快趕回自己的地盤,以防不測。
夜深人靜,客棧裡的所有人都陷入沉睡,突然許靈兒自睡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驚出一身冷汗。
待發現自己在客棧裡,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微微一轉頭,望著流洩入房間的皎潔月光,臉上的表情呆滯起來。
記得她睡前,明明將所有窗戶閉緊,插上栓
視線順著月光射入的方向移動著,一抹淡淡的影子在月光的照映下清晰起來。
許靈兒身上漸漸泛起冷意,抬眼望向窗戶。
只見,一身著明媚紅色的女子靜靜地坐在窗欄上。
女子抬頭望著明月,竇丹十指把玩著手中的紫玉簫,身上的輕羅綢緞隨著夜風起舞,裙襬泛起層層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