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危險逢冬必至,今年雪天來得早,便使它誤會了也說不準。”
“不一定說不準”青蘿撓頭,“這臭鳥兒比魘城的那位還麻煩。”
風破聞言,默然不應。
他沒有說第三種可能。
那大概是他心中最期待的答案,然而,一個聲音卻在心底反覆用譏嘲一般的語調對他說——自欺欺人。
如果這是那個人最後的仁慈,如果這是他給他們最後的,回頭的機會
開玩笑怎麼可能
抬頭再看一眼夕陽,風破突然道:“不知道其他人現在何處。”
心知對方是在轉移話題,青蘿卻也笑笑,順著道:“是啊別人還好,不知道帶著碧鶯的烏鳳姑娘怎麼樣了。”
帶著碧鶯的烏鳳姑娘如今很倒黴。
雖然一樣逃過了雪崩,而她也確實得到了碧鶯——是不是花都沒關係,拿回去給兩個老頭看看,說不定也一樣可以救狻猊。
問題是
皺眉看著四周景物,再皺眉看著身旁的兩個人,烏鳳有些火大了:“你們兩個難道是啞巴嗎?!”
秦薷閉著嘴巴,帶著純良無比的笑容搖頭,阿笙有樣學樣,也一樣沉默著搖頭。
“那說句話好嗎?”烏鳳一氣,手上力道加大,碧鶯被勒得直翻白眼。
“說就說。”秦薷終於放棄了裝啞巴的遊戲,摺扇遙遙指點:“你,要是勒死了碧鶯的話”
烏鳳依言鬆了手,卻還是惡語相向:“如果對我們現在的位置知道點什麼的話,說,如果不知道的話”
“嗯?”阿笙撲閃撲閃睫毛,“真的不知道誒!”
“”烏鳳惱火地踹了一旁的樹一腳,轉身就走。
“相公,要跟上嗎?”阿笙盯著秦薷,等他決定。
秦薷看著烏鳳手中抓著的碧鶯,嘆了口氣:“不用了,我們留在這裡,等他們自己破陣。”
“可是好難哦!”阿笙瞪大眼睛,“我也想跟他們一起去找陣眼誒那個是叫做陣眼吧?”
秦薷嘴角抽抽,卻還是點了頭:“對,是叫做陣眼阿笙,這種程度的陣法迷障,對靈來說根本形同虛設啊你確定你想去找陣眼?”
阿笙用力點頭:“對啊,就這麼看他們玩多無聊啊”
“是啊,多無聊。”秦薷突然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失神地望著天空,“我也想去”
想去跟那塊木頭一起找這個迷陣的解法,想去跟他們一起陷入困境啊啊啊
想跟同伴在一起,而不是在這裡小心翼翼地提防那個“誓約”的底線,看著同伴這般努力,卻連伸手拉一把都做不到。
真窩囊,真可惡
他這個靈書執筆,做得還真是憋屈啊
齜牙咧嘴地抓起一團雪丟向遠方,秦狐狸爆發似地大叫:“迦蘭淨!你根本就是腦子有毛病!”
“——有毛病——”
“——毛病——”
“——病——”
“——”
山谷中迴音四起,彷彿是早已不知所蹤的老前輩在用某種消極方式反駁著後輩。
於是乎,聽著自己咒罵的聲音,秦薷卻有種反而被譏諷的懊惱,一腔鬱悶無可發洩,氣得抱頭大叫。
“相公,你真的沒事麼”阿笙憂愁地看著發瘋的自家相公,嘆氣,“再這麼下去,我怕不用那個人出手,相公你就先瘋了呀”
“啊啊啊迦蘭淨你混蛋啊混蛋”
“——混蛋啊混蛋——”
“——混蛋啊——”
“——啊——”
“”
突然響起的振翅聲讓季琅嬛嚇了一跳,轉身去看,卻什麼異樣都沒有見到。
奇怪,在樹木如此密集的深林之中,如果真的有鳥飛起來,至少會帶起一點點雪、或者觸動一兩片樹葉吧?怎麼
怎麼眼前的景象,都似乎平靜過了頭呢?
還是幻術麼
季琅嬛默默嘆息——看來,靈術什麼的,他還是無法應付呢
所以才會幫不了她一丁一點,不是麼
再抬眼看看火紅而逼真的“夕陽”,季琅嬛抬手撫向腰間,不知是不是應該拔劍出來給自己來上一下。
真是詭異的幻境似乎對他們全無惡意,卻讓這山谷得了那樣恐怖的名號
大概是先前的人都被困死了吧。
怎麼做才能離開這裡呢?真的給自己一劍還是算了,畢竟對方的意圖無從揣摩,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