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眼角一抖,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出來。
果然,胡邊月的下一句話就讓人想發飆。
“那丫頭不是每天都一早去練劍嗎?今天怎麼回事?喔哦哦哦該不會是昨晚”
“閉!嘴!”來自風破的殺氣寒氣不要錢地向胡邊月飈過去,飈過去
胡邊月經受不住,打了個寒戰,嘴上卻仍要逞強:“乾乾什麼啊!以為我怕你啊!”
想起在別人的地盤上如此張狂也的確不好,尤其這個“別人”還算阿蘿的呃,家人,風破終於收斂了殺氣,目光卻還是好似寒風一般凜冽冰冷:“再敢胡說,我把你的舌頭削下來!”——不過,這樣一句威脅就算不得張狂了吧
一句沒有“惡狠狠”感覺的平淡陳述,卻讓胡邊月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大冰塊的“誠意”,於是乎很沒骨氣地迅速點頭——畢竟,聽他意思,自己誤會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
彷彿是為了挽回面子,胡邊月又嘟囔了一句:“看到的人那麼多,誤會的肯定也不只我一個嘛”
風破嘴角狠狠一抽。
對了,剛剛那麼短的一段路上,他遇上的人還真是不合常理地多啊
醒悟過來的風破猛然回頭,冷光一掃,迴廊上立即多了幾個寒戰不止的少年男女,間或還有人影刷刷亂閃
不知為什麼,風破就是有種要嘔血的感覺
好容易把寒戰的亂跑的都用殺氣逼走,風破總算僵硬地把頭轉了回來——胡邊月掏掏耳朵,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見了“喀吧”“喀吧”的聲響
待風破遷怒一般繼續瞪視胡邊月時,這少年已經兩手抱在腦後,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他了,嘴裡的枯草莖上下襬動,含糊不清地來了一句:“你脾氣可真是不小呢,那壞丫頭怎麼就看上你了呢?我還以為全天下只有琅嬛太史受得了她。”
風破不答話。
“我說,你是不是會對她很好啊?”
“是。”
“會由著她欺負?”胡邊月挑眉好奇地問。
雖然對這樣的問題有些疑問,風破還是在短暫的默然之後給出了答案:“她高興就好。”
“哼。”胡邊月似乎有點不服氣,轉臉不看風破,卻盯住了青蘿仍然緊閉的房門,“那個丫頭根本就不會欺負人很不會,從小就是,沒有這個心眼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呢!切哪次不都是我讓著她的”面帶得色地昂起頭,胡邊月咧嘴笑笑。
風破又開始沉默。
“我小時候跟自己發誓要娶她!”胡邊月猛然回頭盯住風破,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對方還是裝木頭,不由洩氣無比——這冰塊都不在乎那丫頭的嗎?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算了反正你就是個大冰塊我也沒指望你說話。”胡邊月翻個白眼,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我那麼發誓只是賭氣而已,她有那麼多師姐疼她,隱脈的前輩師兄什麼的也都喜歡她,跟她一比我實在是不受人待見,有一次搶東西搶輸了之後唔,她師姐幫她來著否則我怎麼會輸給她這種這種木訥胚子,哼!”額角青筋暴起,很顯然,小無賴對當日之事怨念頗深。
又恨恨磨了幾下牙,胡邊月才又道:“沒想到她師姐一走,她就把手裡東西分我一半誰稀罕啊!她那簡直是瞧不起我!我那時候討厭死她了我本來不過是想逗逗她而已,誰叫她一個小孩子成天裝老成,走哪兒都跟從神似的哼!”再次用鼻腔發出表示不屑的聲響,胡邊月把頭一別,卻是默然不語。
那個又傻又呆的丫頭,那些氣味香甜的糕點,幼稚又固執的自己
什麼都變了
☆、第六十五章 悲哀初戀 (3656字)
初戀並非青果,而是偶然傾灑的名香,日久彌新,或者終將被遺忘。
——佚名
…
也許,還有些什麼是沒變的。
“我跟那丫頭說氣話,說什麼將來要娶她,然後她的東西自然全都是我的真是無聊我一定是發神經才會說這種話。”胡邊月有些惱火地抓了抓頭髮,吐出口中的草莖,仰臉瞪著迴廊外的巖壁,“那丫頭從小就跟林月螢關係好,狼狽為奸,我怎麼可能看上她!”
只是,似乎就是哪裡不對勁一想到那丫頭居然忘了他,他就覺得覺得好像生了病,心裡有些與平日不同的難過
“後來再見那丫頭就是好幾年之後了四年,那丫頭十歲小臭丫頭林月螢也四歲多唔,爺爺我在長安被那小臭丫頭欺負到了揚州居然會被她欺負,簡直可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