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是。”季楚江連忙起身。
“楚江,你代門主處理泮之門事務已經很久了吧?”
季楚江訝然:“什麼?”
季琅嬛不理會堂兄弟的驚訝,自顧自從袖中抽出常用的兵器——那根青綠的細竹管:“對泮之門事務,你應該比我還熟悉得多,所以”不由分說將綠竹管放進了季楚江手中,季琅嬛微笑道,“即日起,泮之門門主為季楚江,琅嬛太史一職亦然!”
室內頓時一派寂靜,彷彿有幾道驚雷“噼裡啪啦”砸在眾人頭頂,把一室中人驚了個動彈不得。
季琅嬛這叫什麼?他這是在做什麼?他他就這麼撂挑子不幹啦?
“我”季楚江愕然望著神色平靜的堂兄,“這”
他很清楚,這種授職的舉動,通常發生在“前任自覺無力擔當重任或即將死亡”的狀況下,可是,雖然懶了些,他這位堂兄有沒有實力盡人皆知啊!可若是後者呸!季琅嬛!你想幹什麼啊?!
“我要雲遊去了。”看出眾人的疑惑,季琅嬛淡笑答道,“有可能,再也不回來。”
言畢,灑然甩袖,走出大門。
雲遊雲遊?!
一干人等呆愣地看著這一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笙低低向秦薷道:“那個人,果然還是很在意呢”
秦薷沒有回答,卻一直目送到季琅嬛的背影完全消失。
就算有你的陪伴,囚禁仍舊是囚禁,一百年仍舊是一百年,只是,大概不會寂寞了吧?
風破跟著林秋芷向關著韓坤月的房間走去,忽然問道:“秦薷沒說他問到了什麼嗎?”
“說了一些”林秋芷嘆口氣,“他不是不能再幹預魘城麼,有些事情就只好緘口,不過,我覺得他審問完了有點奇怪唔,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反正或許是那個秋塵的身份讓他擔心了?”
“大概。”
“姜姮說是知道了那人身份,可惜沒來得及說,要不然,哪怕只有一點準備,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是不是?”
“是啊。”
“你們都怪怪的。”
“”
眼見對方油鹽不進,明示暗示都不理會,林秋芷也只好無趣地嘆口氣——魘城內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就算這師姐弟三個在避諱敵人的身份,他也不好強逼呢
有力沒處使的感覺,還真是討厭
對林秋芷的暗示,風破不是聽不懂,只是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猜測究竟準了幾分,如果事實並不是他所猜測的那樣,說出來,豈不是在誤導他們了麼
這樣想著,心底卻又一個聲音冷冷反駁:“別開玩笑了這樣的藉口,簡直滑稽。”
沒錯,這樣的藉口,實在是滑稽的很。
風破推開門,卻在進門之前頓了頓,回頭對林秋芷說:“去魘城的話,讓兩位墨前輩準備些解毒的藥材用得上。”
“好。”
“鳴鶴騙人”
齊仲彥苦笑。
“鳴鶴騙人!”
齊仲彥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齊仲彥!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差點沒命你知,不,知,道!”
“呃”
“呃你個大頭鬼啦!”青蘿憤憤然指著齊仲彥,“居然連這種事都敢做!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
“那你還偏去做?!我還以為不要命的就只有那塊木頭呢!”青蘿跳腳。
果然生氣了
齊仲彥苦笑著放棄了辯解——他是自作自受,又能怪誰呢
“抱歉。”齊仲彥乖乖道歉,“我不該騙你的。”
可是,謊言這種東西,從語言出現之時,便早已存在,世上有多少誓言,相應的,就有十倍的謊言。
風破從韓坤月被關的房間走出來,心中不知是該釋然還是憤怒。
很久之前師姐弟三人曾經學過一個幻術,讓中術者忘記某個特定人的一切:長相,聲音,氣質,等等。
風破學了很久都沒有學會,姜姮卻學得相當容易併為此事嘲笑他很久。
見徒兒惱火苦練,他的師父,微笑著說:“看來啊風破,是個不適合被遺忘的人呢。”
原來真的是啊
他自嘲地笑笑。
原來真相的確一直在他身邊。
“人偶對某些東西非常敏感聲音,觸覺,氣味,也因此,縱偶師常常用這些東西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