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根木頭見青蘿“受欺負”,兩眼一眯,眸光一閃,右手做爪狀,又快又狠地向燈靈抓去——管你是誰,當我的面欺負人,就得有被報復的覺悟!
絕豔燈靈兩足一點,跳了起來,躲過這一抓,怒道:“臭小子,連我都敢動手抓,你等著,這一仗你輸了還罷了,要是贏了,你看我不折磨死你!”
青蘿捂著腦袋看了絕豔一眼,心中無奈之感大盛——前輩呃,朋友,決戰在即,你這是想鼓勵我們,還是勸我們乾脆放棄啊?
絕豔顯然也很快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不妥,面上的怒色略微遲疑了一下,又一分不差地恢復了原樣,口中說的卻稍微變了內容:“哼!你要是輸了,我把你的魂魄揪出來折磨上一千一萬年,你要是贏了,打折,十年!”
“”風破淡漠地看著燈靈絕豔,不屑與之計較般,轉開了臉。
輸贏都是死木頭你好可憐哦
青蘿揉著腦袋,無語的神情越發明顯。
絕豔前輩不,朋友,你其實還是想讓他乾脆逃走,是不是?
讀到青蘿內心想法的絕豔嘴角微抽——不知是不是被這群小鬼帶壞了,她覺得自己最近彷彿是一天比一天不會說話了連這樣一句威脅都能夠說得讓人如此無力
又或者說,在“讓人無力”這方面,她其實是終於長進了?
疑惑的表情出現了一瞬,即刻又被脫力和憂鬱取代。
連這種念頭都有了,她果然是受這些小鬼的影響太大了啊
眼見燈靈絕豔突然被一團黑氣所籠罩,林秋芷摸摸鼻樑。
這位也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
一旁亭獨少年冷冷“哼”了一聲,見風破為青蘿出頭,心裡竟有幾分不滿之意。
喂喂喂,你這個師父當得也太過分了那個詭異的什麼絕豔前輩欺負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出頭呢?
怎麼就不學學人家呢
心情憂鬱的絕豔失意地擺擺手:“我有事要回城中,你們,就去叫陣罵城吧!”
叫陣罵城?
青蘿揉著腦袋無言地嘆氣。
我說,你究竟知不知道人話怎麼說?
然而,絕豔此時已經消失,也就沒能聽見青蘿的心聲並予以反駁。
叫陣罵城
秦薷想笑一笑,卻發現平時收放自如的狐狸笑,此刻卻不知為何招之不來。
果然還是沒辦法不在意啊真是,當年拜師,畢竟是因為仰慕那個人的絕代風姿當然迦蘭一族式微也是原因之一,不過,畢竟在此前提下,他選擇“靠山”的時候也是很挑剔的啊但凡看不順眼的,不管是因為什麼微小原因不順眼,都絕不考慮。
他一直不喜歡委屈自己迦蘭一族,從不出委曲求全的人。
彼時因為真心的欽佩而拜入他門下,十幾年後的此刻,卻要與他為敵
真是孽緣。
然後
這個孽緣,似乎沒有給他們“叫陣罵城”的機會啊
“果然是不用叫呢”秦薷摸著下巴,努力控制面上表情不要失常,同時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輕鬆些。
眾人望向不遠處的高大城門。
黑石砌成的大門上,由於雪地的對映而散開一層淡淡的熒光,令人因過度的朦朧和虛幻而心生不安。
本來安靜的光暈突然抖了幾下,石門發出巨大的聲響,緩緩地,開啟了。
門內很黑,很暗,且不說完全沒有光線從裡面透出來,竟像是要完全把所有光芒吞噬,只餘下,那絕望的一片漆黑。
然而,這樣深邃的黑暗,恰恰襯出門中那人身上的,薄薄光暈。
青蘿默默打量著早已認定的敵人——風的師父——秋塵。
樣式古樸卻有些奇怪的青綠色長袍,沒有多餘的裝飾,簡單到了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地步,卻又莫名顯得莊嚴。
雖然距離有些遠,太過細節的地方看不清楚,不過,斜飛入鬢的劍眉,如星輝璀璨的雙目,卻是不必細看,只消一眼,就能感到特殊。
修長的身材在數重石門投下的巨大陰影中,顯得有些單薄,孤寂。
雖然早就已經說過絕不會原諒,但是,真正見到之後,之前心中僅剩的一點憤怒,似乎也消失了。
這個人好像有種奇特的魅力,讓人很容易心生親近之意。
還有是她的錯覺嗎?雖然相距不近,她卻好似聞到了,從那人身上飄來的讓人心怡的香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