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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沒有哪個門派,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賭博。

誰也輸不起。

也正是因此,在八十年前,當梅花劍從大漠走出,劍挑了江南又將劍鋒指向長安之時,才會有那麼多人怕,才會有了“此等妖邪人人得而誅之”。

當一切塵埃落定,當那段往事已經成為人們口中的傳奇,當血紅色的劍鋒帶來的恐懼感已經再也無人感受,才有人為她不平,才有人喟然嘆息。

當人恐懼到極點的時候,他所作出的行為,往往,比讓他恐懼的東西,更加可懼。

迦蘭如此。

魘城如此。

江湖如此。

天下如此。

可誰又能怪誰呢?

那些被權謀者利用的人,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長安。

長治久安的美麗願望,一次次的,被混亂、征戰、掠奪打破。

彷彿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再美,也只是幻覺。

這一次,打破幻覺的四大家族,究竟有何樣的約定?而謝雨樓盧夕臨,又究竟是經過了怎樣一番“商討”,才提前掀動了這場冒名“平叛”的動亂?

八月十七。

長安聿忠堂。

謝雨樓不說話,盧夕臨亦沉默。

良久。

“是他回來了”謝雨樓終於開口,聲音中卻是帶著濃濃的恐懼,“難道我們判斷錯了,根本沒有人要對付他?”

盧夕臨冷笑:“謝堂主糊塗了,若是沒有,為何他要在我們除掉那麼多人之後才回來?”

謝雨樓依然擔憂:“以他武功,連龍家朱厭也慘敗身死,我們這一方,哪個還有勝算?”

“我們?”盧夕臨眯起眼睛,“謝堂主,何來‘我們’之說?我盧家一開始可沒打算與你等合作!”

謝雨樓怒道:“你盧家莫非是怕了?!”

“哈!”盧夕臨怪笑一聲,“怕?我看怕的倒是你謝堂主呢!聽說林秋芷回來便團團亂轉,不過是死了一個龍朱厭而已,有什麼可怕!”

謝雨樓聞言一怔,口中客氣了幾分:“聽盧兄意思有人能對付林秋芷?”

盧夕臨笑笑,豎起右手三指:“至少三個。”

沉思半日,謝雨樓念出第一個名字:

“時千秋。”

盧夕臨藉口:“黑羽樓主,上任樓主時君離獨子,時千秋,如今若按玉凝樓那群丫頭片子排出的名位,他的實力當算是武林第二。”

雖然對“武林第二”這個排名嗤之以鼻,謝雨樓卻還是道:“不錯,他與林秋芷姑母司徒青嵋有殺父之仇,當會站在我們這邊。”謝雨樓看看盧夕臨,又念出一個名字:

“龍羽飛。”

“謝兄果然沒忘。”盧夕臨晃晃手指,“他龍羽飛既想分羹,自然要出幾分力,好歹也算是排名第五,就算不能幹掉林秋芷,總能拖個一時半刻。”

苦思半日,謝雨樓卻怎麼也想不起第三個人的身份——這江湖上還有誰能既與他們合作,又能與林秋芷一斗?

盧夕臨大笑:“我說謝兄想不起此人!”

“誰?”

“風師,飛廉。”

謝雨樓恍然:“原來如此不錯,風雲月三師的確有能力與林秋芷一爭,只是他們有何理由答應?”

“他們?不,只有飛廉一人。”盧夕臨收回手,“雲師豐隆、月師望舒已經依附於朝廷,所餘者,唯風師飛廉,三師從來不曾被玉凝樓編入名位冊,不過要論武功,也都是當世一流好手,尤其飛廉,就算不及時千秋,總也勝過龍羽飛一籌。”

謝雨樓兩眼一亮,卻還沒忘了自己的問題:“他如何會答應相助?”

盧夕臨冷笑道:“只要是人,總有弱點飛廉厭倦武林,卻仍有人為當年的舊事找他麻煩,若此事結束後新任盟主能讓他去過自己安穩自在的日子,他自是一百個願意。”

謝雨樓眼中精光一閃,知道“為舊事找他麻煩”遠沒有盧夕臨說來這般簡單,卻不點破,只道:“有此三人,林秋芷不死也要重傷,但問題是”

“另一方,要對他動手的勢力。”盧夕臨神色嚴肅了幾分,“謝兄,應該知道蘇州城出事吧?”

“自然知道。”謝雨樓神色之間多少有幾分不屑,“不過就是朝廷那檔子破事兒,先是蘇州知州與莫鳶飛鬧出矛盾,再是老皇帝死,新帝即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