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意為破盡千軍遺世獨立。
破,意為刀的原主已經掙脫規則,打破了所有桎梏。
而接過“破”的他,為何卻要為魘城的規則活著?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所謂奉刀,便是接過某人的刀,以我自己,做他的刀。
這柄刀的原主明明是暗神寒夜而非魘城,為何他卻為魘城給自己套上層層枷鎖,連本性也不知藏在了何處?
“你刀即是你心,你心當以你名這柄刀”
“風破。”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清明。
無論過去如何,無論曾經叫什麼名字,只要還在他手裡一天,只要這柄刀尚且屬於他,就當以他的意志為意志。
這十四年,是他自誤啊
林秋芷點了點頭。
不錯,那柄刀,應當名為風破。
呵不枉我費心提點,你終於明白了
想到“費心提點”四字,林秋芷的笑容忽然僵了一僵。
這些提點,雖說也有為青蘿著想的意思,更多的,卻是為了日後與魘城的那個人正面交鋒時讓他不要從自己的陣營裡反出去吧
如今,他的目標尚且與青蘿的幸福無所衝突,但是,若真如琅嬛轉述姜姮的那句話一般:有一日,隱脈當真需要用子弟的感情和幸福來做交易以換取所謂的大局,我們的選擇隱脈的選擇,究竟會怎麼樣?
沉思中的林秋芷扯開嘴角,試圖露出更自然的笑容,卻發現這個動作有些難度
真是的,他是哪裡不正常啊,居然會有這樣的感嘆?
日後的事情與他們何干?眼下的事情還沒完呢
難道是因為那個傢伙二哥的到來,讓他變得不正常了?
哼
風破忽然後退半步拉開架勢:“再戰。”
呦你小子沒完了還?
林秋芷垂首而笑,眼中有利芒閃過。
好就讓我來試試,你究竟有多強!
右偏殿中,有人拳來刀往,打得不亦樂乎。
“鳴鶴!”
齊仲彥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嚇了一跳,定下神來才發現青蘿正抱了一團不知什麼布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吶,鳴鶴,墨爺爺怎麼說?”
“呃”
“該不會很嚴重吧!”青蘿頓時一臉擔憂之色,“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生病這可怎麼辦”
“不,我沒什麼。”在能夠思考之前,寬慰的話語已經出口,“我的病已經快要好了。”
然而他面前的人雖然有些天真卻不好騙,仍是緊皺著眉:“可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想起一些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齊仲彥笑得勉強——對她說謊,還真是件困難的事情,“不是生病的原因。”
對著那雙眼睛,他有種想要把心裡的一切都說出來的衝動。
何況,昨天他
齊仲彥的解釋和臉上勉強的笑容卻讓青蘿有了“原來如此”的感覺,見他仍維持著有些僵硬的微笑,不自覺地伸出手
捏了捏他的臉。
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的齊仲彥後退了一步,怔了半天才張張口想說句什麼來排解一下——他認為——很尷尬的氣氛,卻見面前的少女並沒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看著他身旁的石壁,但心思也明顯不在那裡。
“小時候,青嵋師父看我笑得太假了就這麼捏我的臉,不過呵呵,不過最近都沒有這麼幹過了呢!”青蘿笑得有幾分懷念。
——那是因為“小狐狸笑三式”已經練得爐火純青讓人看不出假來了啊小青蘿!
“呃”齊仲彥不自覺地抬手碰碰自己臉上被她捏的地方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她手上的溫度呢
不對!現在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強行把心神收回來的齊仲彥決定趕緊換個話題:“那個你手裡的是?”
“這個?”青蘿舉起手中那一大團布,見齊仲彥點頭便解釋道,“這個是衣服啦!天都繡坊的人送來的!”
天都繡坊?
齊仲彥想起在蘇州時,化名“紅拂”的某人曾到那裡去買過什麼:“就是你買了絲巾的地方?”
“嗯!嗯?”青蘿這才想起一件事,“那時候你派人跟蹤過我們是吧?”
“我”
“沒關係啦我是說你當初為什麼不去調查天都繡坊呢?”青蘿眨眨眼,頗為好奇地問。
搖搖頭,齊仲彥坦然承認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