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數人終於倒地,莫鳶飛便是在那時出現,叔父沒有聽清前輩說了什麼,卻只看見莫鳶飛抖得幾乎不能自已呵,當年的劍膽神鷹,也不過是個怕死的小鬼
“因為叔父離開太久,我便帶了幾人前去接應,當時,神智仍然清醒的就只有前輩和莫鳶飛而已這麼說也不對,那時前輩的狀態其實也有異常回到揚州之後,叔父把前因後果說清後不久便過世了,而前輩,也被青蘿壓制,陷入沉睡,儘管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隱脈同樣有許多疑惑需要前輩解答,卻也因為不知如何喚醒她而無奈不能成行又何況,我們也不知道喚醒前輩之後青蘿會怎樣,這樣的大險,誰也不敢冒。
“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如何,還有什麼要問嗎?”
有有很多
風破看了司徒青嵋一眼,疑道:“夏江透所謂‘豎子’如今自然可知是皇族,而青蘿被皇族或者說密衛注意的理由也很簡單,我只是不明白,夏江透為何會留下‘帶回青蘿’的資訊?隱脈中人趕去時夏江透明明還清醒不是麼?難道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被青蘿壓制?”
“風兄此言差矣所謂‘豎子’,所指並不是‘皇族’,而只是一個人而已。”在司徒青嵋開口之前,齊仲彥便已笑道,“而那個人,想必諸位也都很關注”
文士面上的微笑仿若奇花初綻,暈出一圈微光。
然而,那奇花,卻是青黑色的曼陀羅。
“鶄。”
“那個小皇帝?”太卜墨宵挑挑眉。一旁他的兄弟,墨晨,不甘示弱地補了一句:“鳥皇帝?”
齊仲彥自覺忽略墨晨的話,只是衝墨宵點點頭:“不錯。”
半日不曾開口的太宰忽然嘆道:“以十三年前少年之齡,晉楚鶄便能做到如此地步,這般心機,這般算計秋芷,你自問可能勝得過他?”
“可以。”沒有半分猶豫的回答昭示著說話者的自信,林秋芷抿抿嘴唇,雙眼微眯。
太宰捻鬚頷首。
風破這幾日聽齊仲彥與林秋芷季琅嬛說得多了,對這裡的皇朝已經有了個大概瞭解,其中,“鶄”這個現任皇帝的大名,也算聽得多、聽得熟的。
“當時的二皇子連太子也不是不是說冥府直屬皇帝?他如何指揮得動?”
風破的問題此次仍由齊仲彥回答:“王家與皇族關係密切,這一點我是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沒料到,此王家與江湖王家竟是一身,更不曾想,冥府密衛是他們統領。不過,這也便可以解釋,冥府在皇位之爭中倒向二皇子的原因了。”
太宰頗有興趣地看了齊仲彥一眼:“哦?”
齊仲彥手中摺扇一節節開啟又一節節收起,無意識般地動作反覆不停,口中解釋卻也不曾斷過:“晉楚鶄生母是一位貴嬪,孃家姓王,冊封時只說來自民間其餘身世卻是一筆不提,甚至前朝皇帝的《起居注》中根本不曾提過此人”說到此處,齊仲彥忽然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季琅嬛嘆了口氣:“那麼,這就只有兩種可能老皇帝在登基後這位王貴嬪不受寵,或者,他在有意迴避此人的存在。”
“王貴嬪生有二子一女,其次子是皇帝的第六子,幼年夭折,其女年紀最幼,如今方過二十,不知何故早早出家做了黃冠不管怎麼看,在老皇帝登基之後,她至少還是受過寵幸的,《起居注》不提她原因如何自然可知。”
“唔,不錯!”墨晨似是不滿意齊仲彥的無視,插口道,“老皇帝登基之後她還有一子一女,彤史那是在迴避她啊不管怎麼說,她自己可生不出孩子來”
此語一出,就連他家兄弟也沒有與他爭論的興致,翻個白眼權當不曾聽見。
季琅嬛早在齊仲彥開口後便一直盯著他看。
那些宮闈之事,即便在泮之門也算比較難得的訊息——當然,如非必要他們也實在沒興趣
可是這些事,如何他卻能隨口道出,仿若尋常一般?
僅僅一個新任的蘇州知州,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
想著,目光又移到林秋芷身上。
秋芷合作的意願似乎已經達成也罷,能夠保證他不是敵人最好不過與這樣的人為敵,可是件十分麻煩的事啊
齊仲彥彷彿絲毫不覺自己在說的內容是什麼秘辛或者有多麼重大,語氣甚至有幾分不在意:“從一開始,冥府便是站在二皇子一邊,這樣,皇子鶄便有了無比強大的靠山,可惜,這靠山是皇族歷來最怕最忌的——強大的外戚。”
“一方面擔心二皇子即位造成王家外戚專權,一方面又怕大皇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