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仿造七絕故鄉迦蘭的神殿而建造,雖說已經儘量從簡而且大小早就不知縮了多少倍數,這座宮殿仍舊宏偉而壯觀——當然,前提是這座宮殿能夠被搬到地面,作為一所地宮,它即便再怎麼精心打造,仍然有幾分陰暗森然的氣息,尤其是在夜間看來。
當初建造時,主殿便不在計劃之內——造了之後做什麼用?那可是神明的居所,就算是縮小了,又有誰敢去攪擾?兩座偏殿於是便分割了地宮正中最寬廣的空間,作為隱脈議事之所。而諸人居所,卻是在偏殿之北,彼處房屋皆以巨木建成,非似兩座偏殿築以岩石,每處房屋皆有隱秘氣孔通道連線地面,以便通風換氣,免使地宮變成巨墳。房屋四周,循地勢建造迴廊等物,再至於流水竹橋無一不全,唯一的缺憾便是不能四處都照到日光,也就沒多少花草蟲魚,好在蕭府之內有水井水池,而府外亦有一小湖,這幾處之下便可見光。
“地宮”建造不易,但自選址至今,一刻不停地在擴建修整,已歷數十代,時過千年,也足千畝之地,幾乎已是一座地下城市,而瞞過世人千年,更是奇蹟。
在蕭府地上回廊被林秋芷攔下後,齊仲彥便被他帶著經過暗門甬道進入地宮。
初見時的震驚已經過去,齊仲彥卻仍忍不住感嘆地宮實乃奇蹟,較之,連皇城也遜上不止一籌——那是自然,皇城可是在地上建造,論起神奇,怎麼比得過這座地下城市?
林秋芷看出齊仲彥感嘆之意,微笑道:“我隱脈不需說什麼園林樓閣,單隻這些石頭,便已是皇宮也不及的了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這裡’有房屋出現才不過幾千年前事情,而‘那邊’單單三聖,便是多少個幾千年了。”
齊仲彥未有血誓以前,便已聽洛的主人提起過迦蘭事情,聞言笑道:“迦蘭若算老者,此處便不過黃口小兒而已,自難相提並論。”
聽見“迦蘭”二字,林秋芷忽地一搖頭:“其實,就算是我隱脈之內,知曉那段往事的人也不算多,琅嬛已是‘太史’,又是七門之一‘泮之門’首領,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只道隱脈是約束天下武林之所啊,當然,他以前只是懶得管裝作不知道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齊仲彥笑笑,腹中卻是暗誹:懶得管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你不想問為何我會知道?”林秋芷見齊仲彥淡定,挑眉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什麼身份?”
“好奇。”齊仲彥向後閃閃,躲過湊上來皺眉瞪視他的林秋芷,“那麼,敢問林兄是”
“不好奇的話你還是直說好了。”林秋芷翻個白眼,“反正在你所知,這些事情本來就應該有不少人知道這是不是還得多謝‘醉汀洲’?”
醉汀洲
齊仲彥握摺扇的手微微緊了緊。
從林秋芷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還真是讓他
呵,是隱脈不愧為隱脈果然訊息靈通,又或者是林秋芷,醉汀州,這兩個同樣神秘的人物之間,有什麼他所未知聯絡?
滿意地看到齊仲彥的反應,林秋芷卻撇開了“醉汀州”的話題,豎起兩根手指又一一屈起,轉而道:“碧、白兩門自古便以儲存秘密為己任,七門分出之前,這兩門同屬一家。”
齊仲彥早已由“醉汀洲”和青蘿分別解釋過隱脈的事,瞭然道:“你是白之門或者碧之門的人。”而且,地位不會低。
林秋芷點頭:“不錯,碧之門門主正是區區在下家父的師父——我該叫他師祖,他老人家便是上一任了,師祖不曾婚娶,家父便承了他的姓氏,若為如此,我該姓司徒。”
齊仲彥想起司徒青嵋乃是林秋芷姑母,便問道:“那司徒家”
“白之門。”林秋芷接下話頭,“白之門前任門主本是我叔祖父,不過十三年前他已過世,姑母現是代門主。”帶著齊仲彥轉了個彎,林秋芷指著一處水邊道,“這水是地下暗河處引來,比什麼井水湖水可都強得多了,最宜烹茶。”言畢看了齊仲彥一眼,臉上又是之前的呆相,“你要喝水只好自己來打,隱脈這裡沒有下人給你。”
齊仲彥失笑道:“林兄怕是有話不想說才換了話題吧。”
林秋芷乾巴巴地笑了兩聲,默然一時,才道:“也罷說了也不要緊,那位門主叔祖,是青蘿的養父。”
齊仲彥不語,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河水。
這是試探吧試探他對司徒青蘿
林秋芷看著他的反應,也知自己的試探太過明顯,不過他卻並不在意這點——只要能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好了,用的手段拙劣了點又怎麼樣呢,反正齊仲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