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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魄的模樣嗎?”

“拜託妳,蘿西。別對她對薇薇安做出過分的事。她是個可憐孩子,雖然是有錢的貴族,卻一直被變態的鋼鐵束縛。別說不能談戀愛,就連想要自由奔跑都做不到。”

“哼、我才不在乎薇薇安。重要的是安東尼,我申請前往囚禁安東尼的男性監獄。”

蘿西說完這句話,又忍不住笑了。

革命政府經過審判、定議之後,便在廣場上將過去壓榨民眾的貴族處以極刑。事實上這也是因為革命過後,生活沒有過得比過去輕鬆,為了消除人們不滿所做的表演。每天早上慣例都會拖出貴族,與斷頭臺上的朝露一同消逝。

我在平民區一邊照顧弟妹,一邊戰戰兢兢度日,不知那兩朵薔薇何時會被處刑。然後在秋意接近的某日,終於得知安東尼。德。傑裡柯特和他的侄女薇薇安的判決。

終究輪到這兩人被處刑。我激動地丟下家人,毫無目標地在巴黎街上徘徊。

為紅磚建築所包圍的小廣場、遭到破壞的噴水池、四處奔跑的孩子。井邊的長春藤有些枯萎,不知從何處隨風傳來血腥味。巴黎染血了。

在昏暗暮色之中,一名黑髮女子向我跑來。那個人是蘿西,充血的眼眸一看到我便發出尖銳的聲音。

“蘿西?”

“終於找到妳了!我問妳,妳知道傑裡柯特伯爵的書桌嗎?”

“你、你在說什么?”

“我去過宅邸,可是怎么樣都找不到。在革命那一夜有些東西被破壞、有些東西被偷走。那張書桌是昂貴的東西,一定是被人帶走賣掉了。我非得找到才行。啊啊!”

“蘿西,冷靜一點。要是書桌被賣掉,那么一定不在法國了。在這場革命裡,有太多昂貴的物品被偷走,可是這個國家裡根本沒人有錢買得起。昂貴物品全都流落國外,在二手市場上偷偷賣掉了。或許去了是奧地利、西班牙,還是英國了吧?總之,那個已經不在法國了,絕對不在法國。”

“可是鑰匙放在裡面啊!安東尼大人是這么說的!”

“鑰匙?”

聽到我的回問,蘿西終於嚎啕大哭。

根據她的說法,蘿西之所以去監獄工作,其實是為了救出安東尼。當時她的說法只是逞強而已。曾經熱衷於革命理想的她,早已經為了舊制度崩潰之後依舊貧窮的生活和男人之間的權力鬥爭感到疲憊。可是安東尼認為自己若是逃走,只怕會害得蘿西被捕,怎么都不肯逃出監獄。沒錯,安東尼雖然無能為力,依然是個體貼的青年。

在得知即將處刑的黃昏,蘿西告知安東尼這件事之後,他這么說了。

如果可以,即使只救出薇薇安也好。那個愚蠢鋼鐵貞操帶的鑰匙,應該就藏在伯爵的書桌裡——這是他的說法。

雖然安東尼早已知道這件事,卻因為畏懼伯爵的權力,無法給與薇薇安自由。“那個鋼鐵重墜,是家庭、父親、社會囚禁一個沒有謀生能力、柔弱無力的年輕女子的牢籠。我希望至少能夠讓薇薇安得到自由。這是我的贖罪。”面對於如此說道的安東尼,蘿西點頭同意,然後開始尋找書桌。

“他說那是牢籠。可是我打從七歲就開始工作,也根本沒有想過什么是自由、男人、女人這些事。”

蘿西忍不住唸唸有詞:

“貴族這種生物,老是想些奇怪的事。”

“是啊”

當時掠過我胸口的,是往昔靠在伯爵自傲的書桌旁邊,不知在煩惱什么的安東尼身影。難道當時的他就知道鑰匙放在桌子裡?現在的他一定後悔不已,早知如此,當時就該帶著薇薇安逃走。

蘿西落寞地喃喃低語:

“可是根本找不到鑰匙。雖然我也偷偷去了薇薇安那裡,她卻說要和叔叔一起死,不肯逃走。薇薇安也真可憐,拖著那么沉重的身軀,又只有十五歲,卻被關在監獄裡。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父愛,當然也不知道母親在哪裡。唉,早知如此,當時我梳頭髮時真該溫柔一點,不該那么討厭她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呵呵。不過想到她可以和安東尼大人一起死,還是覺得羨慕,真是可惡。我到底是同情還是怨恨呢?”

蘿西垂著肩膀走了,我只能目送她無力的背影離去。單戀相愛的兩朵薔薇,第三階級的黑髮女子。就在這個短短一夜之間完全變樣,有如另一個世界的嶄新巴黎裡,從早到晚充滿血腥味,在為勞動階級服務的巴黎裡,之後的她又該怎么活下去呢?

第二天早上,兩朵薔薇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