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在鬧世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句話此刻十分貼合喬蓁的情況,她搬到這聖公主府不過是第二日,就有不討喜的客人上門來。
她帶著聽露才剛到正廳,就看到那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伯母一身粗布藍衣攜著一大家子人都在坐,還當自己是昔日的主子,指揮著丫頭端茶遞水。
大夫人喬陳氏不停地吃著桌上的點心,喝了好幾碗上好的茶水,而她的兒媳們也沒閒著,掰著桌上難得一見的水果就餵給懷中的孩子,一副沒吃過好東西的樣子。
不過才過了兩個月窮日子,喬陳氏就已然不記得昔日的作派,什麼教養儀態都靠邊站了,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聞過葷腥了。現在聽聞喬蓁發達了,獲得個勞什子的聖公主名號,她當然少不了要來討要一番好處。
喬紀與喬繼這兩個大男人卻是在細細地品茗,自從搬了了四房,他們在外開支初時不懂得收斂,連媳婦的嫁妝都敗得七七八八,其中更有被人騙去的,人窮了志就短。
昨晚一大家子合議了一番,就決定要來找喬蓁。
喬陳氏一看到喬蓁,忙笑著起身上前看著她,“蓁姐兒這麼一看真是不同昔日了,大伯母都不敢認了呢”
“不敢認就不要認。”喬蓁冷哼一聲,越過她徑自往主位走過去。
“蓁姐兒,你可不能不顧你兄弟,你看看這麼大的府邸,你一個人也住不完,我們正好可以來幫你看看院子啥的,自家人肯定比外人可靠。”喬繼這昔日的二爺不要臉地道。
以前在府裡時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有美女可靠,可現在呢,沒有謀生能力,他除了自家那個婆娘外,竟是連小妾都賣了換錢花,已有許久沒聞過別的女人香了。
“沒錯,蓁姐兒啊,你可不能學那些個人一般,將兄弟往外趕。”喬紀這以前威風八面的長子嫡孫也跟著幫腔。
只要能巴上喬蓁,有個公主妹妹,再有永定侯府這個親家,還愁沒有好官職?
喬蓁接過聽露端上來的茶碗,輕茗一口,“大堂哥與二堂哥真是愛說笑,我這三房失怙的孤女哪敢勞駕你們來看家護院,這些個事自有粗人來做,你們哪來來就給我回哪裡去。”
“喲,蓁姐兒說這話不怕外人戳你的脊樑骨?”喬陳氏上前指著她罵,“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這樣的德行不怕我說出去讓外人亂傳?我跟你說,我這可是好聲好氣地與你說,你若不聽,別怪我這個當大伯母的不給你面子”
“大伯母想要怎麼不給我面子法?”喬蓁冷笑一聲,“有本事就到外面唱去,我又沒封你的嘴,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竟在這兒叫囂,別讓我笑話你。”
他們去三房找喬維鬧過,喬維不買他們的賬,對著一個秀才,他們也沒轍,但喬蓁就不同了,她可是新鮮出爐的聖公主,名聲自然不能有虧,不然聖上動怒收回封號那就得不償失。
正正是自以為算中這點,他們才有恃無恐地上門準備拿好處。
哪裡想到喬蓁與那喬維一樣是軟硬不吃?
喬陳氏怒道:“你這是不遵長輩,目無尊長,我這就代替你爹教訓你。”上前舉起巴掌就要甩到喬蓁的臉上。
喬蓁一把抓住她乾癟癟的手掌,眼裡寒芒一閃,手上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大伯母,你還當我是昔日那個吳下阿蒙?任由你打罵?別拿著長輩的名號來說話,我認,你才是我的長輩,我不認,你又能奈我何?”
“哎喲,我的手”大夫人的手被喬蓁捏得死疼死疼。
一旁的喬紀與喬繼看到母親吃虧,頓時就怒火上升,均挽起袖子準備給喬蓁一點厲害看,“你放開我娘——”
喬蓁鼻子輕哼,朝聽露一使眼色,聽露隨即大聲喊侍衛進來,沒一會兒,皇宮侍衛就衝了進來拔劍指著喬紀與喬繼這兩個膽敢威脅公主的人。
喬葉氏與喬周氏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嚇得臘臉更黃,自從家敗後,她們回孃家再也得不到歡迎,除了親母偶爾接濟一二外,更是看到兄嫂嫌棄的目光,現在想著可以翻身,哪知這聖公主府的侍衛都不是好惹的?
喬蓁將喬陳氏的手甩開,朝她冷喝道:“你給我滾,我這兒不歡迎你們,大伯母,別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欺負。”
喬陳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她沒想到喬蓁會這麼強勢地讓她滾,頓時撒潑地在地上滾動,“我不走,這是我家,有本事你就將我弄死,喬蓁,我告訴你,這是你欠我的,我的蕊姐兒還死得不瞑目呢。總之你想讓我滾,我偏不如你的願”
住在市井之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