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徹?居然是他讓這周大夫進喬家的?
喬蓁發現今天讓她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都有點消化不良,“怎麼會是他?”想到喬蕊那奇異的紅粉緋緋的臉,她又陰情不定地看著站立的男人,“他讓你對喬蕊做什麼?”
周大夫搖頭道:“這事姑娘不知道為好,大姑娘自有定數,至於五爺,在下可以保證必定會讓他的病真正好轉,將來娶妻生子不在話下。”等了這麼久才終於走進三房名正言順地給喬維看病,他自當盡全力,再說年世子那兒發話了,藥都是盡最好的用。
這話太有誘惑力了,喬蓁記得艾大夫曾跟她說過,喬維這病來自胎中,終難活過二十,哪怕有錢用了好藥請了好大夫,仍是這話。
這會兒看著周大夫那瘦瘦的臉,喬蓁想到的卻是年徹那張俊美的臉,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年徹這樣幫她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說其他,單就這份恩情就不容她忽視,哪怕年徹是想要她感激從而順從他,也不能抹去他對她姐弟倆的恩德。
喬茵說她對年徹有偏見,興許是初見面時的印象不好,氣氛太糟糕,從而讓她只想避開他,對他的好也視而不見。哪怕僅僅是興趣,他能為她做到這地步,愛烏及烏地給喬維送來能醫病延命的大夫,這就已經比什麼花言巧語、山盟海誓實用得多。
這一刻,她很想見到他,從所未有地想。
永定侯府榮華院,此刻喬蓁正在想念的人正倚在門框上看著他老孃,只見到盛寧郡主怒目瞪他,“居然揹著我使這手段?徹哥兒,你是越發不把我這當孃的放在眼裡?就算你祖父應允退婚,我一日不點頭你也是異想天開。”
年徹不怒反笑,在一回到府裡,他就聽到自己那不靠譜的老孃已經與繼室祖母大斗了兩回合,一如既往不出意外,他老孃穩操勝劵。
在祖父那兒逗留了約莫大半個時辰,他方才來到母親的居所,果見她已經在等他了。
他起身走近自家老孃,“母親,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盛寧郡主眯眼看他,這兒子又想動什麼歪腦筋?
年徹對母親的反應不甚在意,雙眼流光溢彩,嘴裡說出的卻是極其冰冷的語言,半晌,他才停下來,笑問:“母親意下如何?”
盛寧郡主對他的提議確有幾分意外,起身在屋子裡踱了踱步,最後停在兒子的面前,這會兒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個頭,眼眸一黯後又光彩重現,“你真做得到?”
“母親等著就是了。”年徹笑道,“我若做不到又何必到母親面前來賣弄?只是我的婚事須得由我定,母親接下來不許再插手,這是祖父都應允的事情。”
盛寧郡主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愛管你的破爛事?不過有一條我要宣告,我絕不要威武侯的女兒馮珊當兒媳婦,我見到馮家人就噁心。”
對馮家人,她深惡痛絕。
“母親放心,她這輩子,不,下輩子,她也當不成你的兒媳婦。”年徹肯定地道,繼室祖母打什麼算盤,他焉能不知曉?
只是很好奇同樣長相不俗的馮家姑娘,居然會讓他母親如此痛恨?
看他答應得如此爽脆,盛寧郡主總覺得忽略了點什麼,只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心情正不爽,抬頭見到兒子忤在面前,遂不耐煩地揮手道:“既然沒什麼事就趕緊退下。”
年徹巴不得趕緊離開,恭敬施了個標準禮轉身離去。
走在回去墨院的途中,看著紅燈籠裡面的燈火在閃,一張俏麗容顏閃現在腦海,他的眼神突然一沉,轉動手指上的板指,只要再耐心等等,她就是他的了。
一燈如豆,聽露送了周大夫到客房安置再回轉時,就看到自家姑娘坐在五爺的床邊發著呆,遂上前搖了搖她,“姑娘可是累了?先去歇歇,這兒有奴婢等在,礙不了事的。”
喬蓁擺了擺手,起身看了看喬維的情況,只見少年睡得極安穩,呼息綿長順暢,這才安心地轉身出去,示意聽露與墨硯跟上來,讓語蓉與嬌蓉留在原地守著。
主僕仨到了耳房,喬蓁才低聲把有人暗中動了喬維的藥一事說了出來。
聽露性子急,一聽即大罵出聲。
墨硯卻是臉現憤怒,但語氣仍努力保持沉穩,一看喬蓁的態度就知道她不想打草驚蛇,遂道:“明天小的就暗中盤查秋華院裡的下人,看看有誰手腳不乾淨,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能不動聲色暗害主子,下人才是最可疑的,一般主子是不會輕易自個兒動手。
聽露咬了咬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