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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兩個新添的侍女,一個喚映夏,一個喚含冬,剛剛進來幹活,手腳也麻利得很,什麼活兒都搶來做,讓聽露一時間也快趕上過姑娘的日子了。

夜裡喬蓁在算賬的時候,發現一旁正在做針線的秀娘也看得懂字,一試之下居然算盤也打得很是順溜,頓時大喜,這可是現成的賬房人才啊。

秀娘靦腆一笑,“這都是先夫活著時教的,那時候家中也尚有幾畝薄田,日子倒還過得去,我也就學了一二。”說這話時,她的表情明顯帶著懷念的色彩。

喬蓁聽得也頗唏噓,聽這些個話倒是一對恩愛夫妻。

秀娘隨後又道:“可是好景不長,前些年天旱欠收,家裡又惹上了官司,結果全都填進去了,我們沒法子過不下去,才帶著寶妹到京城來投親,哪知親人沒找著,一場秋雨,先夫得了病,沒熬幾天人就去了”說到這裡已是哽咽起來。

喬蓁安慰了幾句,秀娘方才抹去淚水,“讓姑娘笑話了。”

“好了,這些都過去了,你與寶妹也要有新生活才是,且將淚水擦乾。”喬蓁道,“這是賬冊,你先幫我算清了。”隨手就遞過去一本。

秀娘接過,開啟看了看,直呼姑娘這記賬方法很是清晰,算盤打得噼啪響,一直手指橫飛,數字也就算出來了。

反倒是寶妹對於母親那兒的算賬半分興趣也沒有,走到喬蓁放斫琴工具的房間,看著那斫了一半的琴,頓時好奇地東摸摸西瞧瞧。

喬蓁看秀娘沒有算錯,遂把賬冊都給她算了,對於那些個瑣事她一向興致不高,以前是沒法須得自個兒幹,聽露沒耐性,學不來管賬的事情,墨硯又要家下鋪子兩頭跑,更是沒空。

一進到工作間,看到寶妹痴痴地看著牆上掛著的半成品琴,那目光讓她想到幼年兒時的自己,她上前摸了摸這沉默寡言的女孩那一頭堪比稻草的頭髮,“寶妹想學嗎?”

寶妹抬頭看向這新主子,娘眼她說,主子是她們的再造恩人,她要一輩子忠於主子,現在聽得她問,她有點遲疑地開口,“我可以學嗎?”聲音聽來有幾分沙啞。

“當然可以。”喬蓁又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在這個時代裡本來就活得艱辛。

喬蓁的笑容像陽光一樣,寶妹想到,此時,她鄭重地點點頭,她被那會發出聲音的琴吸引去了目光。

從這一刻起,喬蓁在這古代有了第一個可以傳衣缽的徒弟。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不到兩日,從庵堂就有訊息傳了回來,說是大姑娘喬蕊得急病死了。

這訊息對於大房來說是雪上加霜,大夫人喬陳氏頓時如五雷轟頂,沒想到女兒到了庵堂去,就是一去無回,天人永隔。

喬蓁聽聞,當即打爛了喬維一塊上好的硯臺。

“姐,那等人死就死了,我們正好落得清靜。”喬維喚聽雪進來將地面清掃幹靜。

喬蓁早就知道喬蕊不會得好,可這死訊還是太過突然了,回過神來後,她幫著聽雪清理地面,“我只是嚇了一跳罷了。”

喬家各房對於大姑娘的死,反應都極冷淡,早就當這一個人已經死了。

悲痛至極的大夫人執於要將大姑娘的屍身帶回來葬於喬家祖墳,喬老夫人卻是大力反對,這樣一個讓家族蒙羞的孫女沒有資格葬到喬家祖墳,隨便一張薄棺材收屍就已是仁至義盡。

無論大夫人如何哭如何鬧,喬老夫人都不讓步,大老爺也站在母親這一面,最終只有大夫人一人一身縞素地去庵堂給女兒發喪,因為就連倆兒媳都找理由推卸掉這責任,兒子更是連過問一句都欠奉。

到得庵堂才知道女兒早早就落葬了,她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著,因為住持師太說喬蕊死時全身長滿了紅痘,她怕是天花會傳染,到時候庵堂裡的香火就要受影響,所以才儘快一把火燒了落葬。

大夫人聞言,當即就暈了過去,她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女兒會落得連個屍身都沒有。

給女兒做了法事又燒了不少紙錢,大夫人甚至在女兒的墳前放聲大哭,把她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出來。

最後收拾女兒的遺物,如抱著女兒一般,這才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上馬車回府。

大夫人的精神頭一直很差,在經過三房新開的大門時,她正好歪躺在靠枕上眼睛正對著大門的方向,隔著薄薄的一層薄紗,她看到三房的大門開啟,一輛裝飾得頗為典雅的馬車駛了出來,看到趕馬車的是老楊頭,當即知道這裡面坐的人只可能是喬蓁。

她頓時就激動起來,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