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杜迦那個年紀在這裡,都可以屬於中年人。
當很多人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三級和四級藥劑師之間徘徊,而黎安已經達到了藥劑師這個行業的頂峰。
“論資歷經驗,我自然無法和其他三位大師相比,這種東西需要多年的實踐和積累才能夠達到。”黎安毫不避諱地說起自己的缺點,隨即對著凌微調侃道:“但是在這一點上,你老師可以說是最厲害的。”
雖然黎安平時和杜迦不是很合得來,可是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心服口服。
杜迦幾十年如一日的醉心藥劑,擁有的經驗絕不是自己一朝一夕可以趕得上的。
所以他和杜迦雖然比鬥不少,但大多數都是紙上談兵,若真是放在實踐裡,那勝負就不好說了。
黎安說到這裡,忽地話鋒一轉,說道:“可是當這些你都沒有,又渴望更進一步的時候,你就需要尋找新的思路,找到別人都做不到而你做得到的地方。”
凌微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等著黎安接下來的話。
“藥劑這種東西,關鍵點無非就是藥草以及藥劑師。藥草這種客觀因素不必再提,至於藥劑師,在藥劑實踐這一塊我覺得我達不到杜迦那個水平,這條路也不好走。”
“但是,我當時無意中發現了一件很新奇的事情,於是——”他轉頭看著凌微,忽地淡淡一笑:“我把藥方改了。”
黎安笑得十分溫柔,語氣也十分雲淡風輕,凌微卻莫名地覺得有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在裡面,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然後才問道:“嗯姆父,您把什麼藥方改了?”
黎安臉上的笑容依舊,但說出的話卻是霸氣無雙:“當然是能改的都改了。”
“”凌微的藥劑師生涯雖然短,但他至少知道一件事,藥方這種東西,可不是用來改著玩兒的。
一種藥劑的實現確實是會出現很多種不同的配藥方式,但是這些配藥的方式都只是最初級的而已。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能夠綜合得出最好藥劑的那一個方法,才會被稱作藥方。
藥師公會的資料室中,那幾千種藥方無一不是經過無數的對比,才從中選出最佳的記錄下來。在這裡,只有最完美的製藥方式,才能叫藥方。
若是隨隨便便弄幾種藥草折騰在一起就叫藥方,那凌微到現在還在資料館背的要死要活做什麼?
“呵呵不信?”黎安看著凌微一臉掩飾不住地驚訝,淺笑著說了句。
凌微一臉尷尬,努力想要把表情擺正,但是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姆父,您真的將那些都改了?”
那豈不是資料館很大一部分藥方都是黎安弄的?
這還是人嗎!
“嗯,改了。”黎安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在實驗臺旁邊坐了下來,隨口說道:“不過可惜的是,我那方法一般人學不了,當年你老師還特地鄙視過我改的藥方來著!”
凌微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習慣了黎安隨便說一句話什麼都帶上杜迦了。
“所以,教我會教,但學不學的會就看你自己的了。”黎安這樣說道,然後伸手在實驗臺上敲了敲,轉頭看向凌微:“過來,看一看這些藥草。”
“嗯。”凌微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走了過去,順著黎安的要求將這分成五份的藥草全部都過目了一遍,但是,完全沒有發現這些藥草有什麼不同的。
凌微覺得黎安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讓他過來認藥草,所以又耐心的將這些藥草從後到前又看了一遍。
種類?不是。品質?也不是。
第二遍下來,凌微依然沒有察覺這些藥草有什麼不妥。
“沒什麼感覺嗎?”黎安這時從離他最近的那一份藥草堆中取出一株,遞到凌微近前對他說道:“來,感受一下這株羽焰草的能量。”
凌微第一次遇到像黎安這樣的要求,一時覺得有些新奇。
不過他倒是沒有對黎安的話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接過藥草便嘗試著用精神力感受起來。
“什麼感覺?”黎安問道。
凌微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回答:“能量很充沛,嗯,也很活潑。”
這是大實話,不過大部分藥草的能量都能給凌微這樣的感受就是了。
“還有呢?”黎安追問。
還有啊凌微在心中反覆回顧了一下剛才這株藥草的感覺,心中忽然閃過剛才那個溫溫熱熱的感覺,於是試探著答道:“有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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