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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心中卻沒來由得一緊，好似她失去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心頭竟是空落落的，她突然想上前阻止，可卻不知該從何做起，她眼看著那鬥雞眼消失在空中，終於鼓足勇氣，試探著問道：“你，你真的是貓貓？”

鬥雞眼看著他，眸中盡是憂傷，銀白的枯槁髮絲在空中飄蕩，道：“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在山洞前種滿水稻”

蘇白不敢置信睜大眼，思緒回到了過去：

——貓貓啊，你說我們把山洞前開出一塊水地來，種滿水稻好不好？

——貓貓啊，你怎麼不說話光嗷嗷叫捏，吶吶，種滿了水稻，我就可以天天吃大米啦！

難道，他真的是貓貓？

可蘇白還是難以接受，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貓貓，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鬥雞眼的醜爺爺！

——可是，可是貓貓也沒有說他如今的年齡，認為他是個少年也不過是自己意｜淫而已！

所以，他真的，就是貓貓麼？

蘇白深呼吸了兩口，一步一步走向他，直視他的鬥雞眼，輕聲道：“貓貓，你別走”

鬥雞眼眼中一亮，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憂變喜，剛要說些什麼，就被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的一道極其好聽卻充滿怒意的聲音給打斷。

只聽那道聲音道：“死老頭兒，你活得不耐煩了？”

蘇白眨巴眨巴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一陣暈眩襲來，瞬間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蘇白心中想得卻是，即便貓貓再怎麼醜陋，再怎麼老弱病殘，她也不應該拋下它。正如它在她最暗黑的人生階段，一心一意陪在自己身邊那般，不離不棄。

這世間，總該存在一種感情，無關外貌，無關年齡，更無關種族。

“醒醒，醒醒——”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蘇白耳邊響起。

蘇白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身處在馬車中，躺在貓貓的白毛裡，眼前是五皇子那張欠扁的臉。

她猛然坐起身，剛剛這個夢，真但真實，真實到她真的覺得貓貓慢慢得在她眼前消失

蘇白回過神，轉頭，神色複雜得看了眼貓貓，卻發現貓貓也正神色複雜得注視著她。

——難道這個夢是真的？

——貓貓真的是那個又老又醜的鬥雞眼麼

她閉了閉眼，臉色有些發白。

如今她滿腦回蕩的，都是剛剛那老頭的那雙鬥雞眼，那麼悲傷得看著她。

難怪當貓貓聽說自己要給他找個女朋友時是那樣的反應，原來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談戀愛的能力，所以觸景生情，才賭氣離開，而不是因為害羞吧？

看來她已經無緣能照顧到貓貓的小寶寶了，因為貓貓早就已經沒有了生育的能力了吧哎！【==】

蘇白定下了神，慢慢挪回貓貓的身邊，伸手抱住它的狼腦袋，在它耳邊輕聲道：“貓貓，不管你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你哪怕，你鬥雞眼滿臉皺紋一頭白髮像稻草，我也喜歡你”

貓貓的耳朵又動了動，只是此時，他狼眼中的神情慢慢變成了無奈與歡喜

五皇子眯著眼，努力看著她，道：“你又在說什麼鬼話？”

蘇白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才能到凌國！”

“唔，以我們目前的速度，再過十天，即可到達。”

蘇白瞭然，伸手撫摸著貓貓的白毛不再說話，她要好好想一想，以後該怎麼才能讓貓貓安度晚年，沒有遺憾的度過最後一段狼生。

它的最後一段旅途，總該讓她陪它走下去。

☆、番外

（一）

山洞口，天氣晴

小白狼臥在草地上，蘇白臥在小白狼的厚毛上。

蘇白眯眼看了看一派翠綠的遠方，感慨：“此處風景甚好，待吾身子養好之後，便做一個隱士高人，種田養豬，你說可好？”

某狼哼了哼，不說話。

“小白狼啊，為什麼你總是不說話？像你這般通人性的狼實在是少，難道你就快要成精了麼，我總覺得，你像個人！”

蘇白撐起身子，側頭看著它，眼睛晶晶亮：“小白狼，快變身吧！”

某狼哈著氣，撇過臉，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眼中的鄙夷。

“果然是錯覺啊”蘇白失落，自言自語，隨即又恢復了元氣，對小白狼開懷道，“小白狼啊，我給你取個名字吧！”